那如森林间惊现的,小鹿般的女孩,此时约莫才十一二岁。
他不由得凝住了目光。
她身上穿着初一部剪裁合身的蓝白色校服,肩上背着女生专用的小鹿斑比书包。
小小的一团从屋外推门进来,于玄关处弯腰把粉色的单皮鞋脱下,从鞋柜里拿出一双蓝绒的精致鞋子换上。
在起身间,随着她父母的提示,眼神略带躲闪地望向厅里的他,微微一笑露出两个酒窝,声音软软糯糯的。
她那么小,见家里来了陌生人,还有些惧生。
“白叔叔您好。”
少女的脸颊上晕着自然的粉,许是从附近学校走回来时被阳光晒了会儿的缘故,愈发显得嫩生生,好似可以掐出水。
她抬起白皙的小手捋起额前几缕黑发,自然的别到耳后,露出圆润小巧的耳垂,还有那几分瓷滑的,白生生的脖颈。
她的眸子灵动得很,让他想起藏在某片丛林深处的一汪清泉,有泉水在山林间缓缓流动,这水流进他心底去了。
去轻嗅,空气里开始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清新,那味道他以前可从没尝过,有几分甜丝丝的。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花梨。
花梨。
一个小小的,粉粉嫩嫩的瓷娃娃。她干净如一张白纸,眸子里还盈满琉璃般的光。
她是林间轻灵的小鹿。
而他,是天生的猎手。
似乎从那天的相遇起,某些东西冥冥之中就发生了变化。
生命的情境从此不一样了。那片清泉在他心底咕噜咕噜涌动,里边伸出一只小手无形间在挠着他的心。
这个小鹿似的姑娘,与他的世界如此格格不入。
她浑身发着光。她的人生躺在向日葵上。
只要他不去干涉,她会如其他所有同龄的小姑娘一样,按部就班地长大。
顷刻间,他脑中电影镜头闪现般,迅速掠过她之后漫长的一生。
她会走很长的路,路上风景无限。
她会遇见许许多多的同龄男性。
也不知从哪天开始,她的课桌里会被偷偷塞下男同学的来信。
青春期的小男生荷尔蒙分泌过剩,会毫不掩饰地开始向身边娇娇弱弱的她频频示好,然后施展狂热地追求。她也会心动,也会偷偷喜欢上某个帅气的男生,她也会花痴地揣着冰矿泉水在篮球场上为她心仪的男生尖叫着喊加油
终有一天,她还会同其他成年的姑娘一样,穿上雪白的婚纱,左手捧着鲜艳的花,右手自然地搭上那男人的臂弯,她微笑着,优雅地缓缓走进幸福的婚姻殿堂。
她和那男人互戴戒指,一番柔情蜜意,她将娇羞地、掷地有声地朝周围所有证婚人说出那句“我愿意。”
后来的某一天,她也会孕育新的生命,一个同她一样精灵的,宛若小小鹿似的孩子。
母爱的光晕使她如此不同,她整个人柔和如皎洁的月光,她和她组建的家庭将圆满地接受所有人充满期待的祝福。
但这人群里,绝不包括他。
夜幕在他眸光中降临,森森沉沉,他的心倏地如刀刺般生疼!
明明知道不可以去干涉。
可他却做不到视而不见,做不到祝福。
他可悲的发现,浓浓的独占欲开始控制他,折磨他。
他不能接受所有其他男性对她太热情的行为。成年的,未成年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通通不可以。
这个女孩子,如果只属于他就好了。
这种想法如毒蛊,无孔不入地侵蚀了他。
把她养在身边,让她适应自己的一切,依恋自己的一切,乖乖的陪着自己就好了。
每个细胞都激动地叫嚣起来,接受这种想法后的他如打通任督二脉。
他身体一震,从未有过的欣喜笼罩了他。
就在那一刻,他宣誓一般许下承诺:
只能是我。
她的美好,她的一点一滴,只有我能拥有。
我要她!
我一定要从里到外,一寸一寸,完完全全,得到她!
这种占有欲如巨浪掀起,汹涌澎湃,强烈到他浑身的肌肉都紧绷到了极点!
他将开始他步步为营的掠夺。
谁叫他栽了。他措手不及地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