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羽带她来到镇中一处不起眼的宅子。
妖女撇了一眼就发现,这和当年的分馆布置得十分相似。
他们来到一间卧房,床具比一般的尺寸还宽大两三倍。圭羽娴熟地脱下她的衣裳,让她仰面躺着:什么都不用做,我来就好。
身体本该自动寻求抚慰的,她却一动不动,不是听话,是真的不能了。
他赤裸着压上来,一手伸到她背后,捂住伤口,一手探到她腿间,轻轻捻起肉核,她身体的反应比以前慢得多。
师兄,我是不是不成了?
胡说。他含入她的乳尖,轻咬一口,你若今日死了,还不如我从前就一剑杀了你。
两百多年前,圭羽在银杏树下找到千月的时候,看到她面色如纸,抱着膝,僵坐在冰冷的地面,也不知道这样多久了。
察觉到熟悉的灵气靠近,千月先开了口:师兄,我是不是成不了仙了?
圭羽见到她裸露的脚踝,用带鞘的剑撩起裙角,从脚心生成的魔纹快爬到膝盖了。
自己唯一的弟子,这个不成器的弟子,在音修灰飞烟灭之时,心境动摇,堕魔了。
等到魔纹爬上脸颊,她就会彻底失去意识,完全化为嗜血的魔修。按照他过去教她的,由于成为魔修之后灵力暴涨,普通修士难以抵御,在那之前,就该抹杀掉。
他握着剑鞘,拇指抵着剑的护手,稍一催力,就可一剑封喉。
师兄,在死之前,告诉我,明莲到底对他干了什么?
圭羽沉默了好一会儿,说:宗门内有些秘术,我也不知。
他本就与世无争,本性让他厌恶某些东西,他远离极乐山,驻扎在偏远的分馆,后来分馆变成他不喜欢的样子,他干脆搬出来隐居在镇子里。
他给你寄来的东西,留个念想也罢,何必何必摧心肝。圭羽拿出一个雕花银盒,递给她。
要这有什么用?
听说,他还有一个孩子。你可想去照料?圭羽说着,期望能唤起她的求生欲,或许能遏制魔纹生长的速度。
孩子?千月哭笑不得。
怀孕的女人都找来清音阁闹事了,阁主羞愤难当,下令将弦缈逐出师门。他还不知道,阁主,他的母亲,抛弃了他,唯一能倚靠的宗门抛弃了他,他还在不知疲倦地,在不知什么地方和和不知什么女人交媾。
连那女人的脸都记不住,却留下了孽种,以后是不是还会有很多?弦缈死前笑着说过。
他是被害死的。他是被害死的。为什么,我对他这么狠千月喃喃自语,重复着。
魔纹仍在加速延申。
圭羽看不下去了,他抬起头,让自己冷静。不远处是清音阁,这世上唯一能阻止修士堕魔的法器,就藏在那里。
秘宝魔琴,能将一人生成的魔气,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去,九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这个秘密,是与他多年交好的阁主说漏了嘴才让他得知。
一人堕魔,就能消灭一众小门派。九人同时堕魔,整个修仙界都要翻天了吧。
可是就算全天下所有修士都死绝了,与我和干。圭羽低头,放松了握剑的手。我想要她活。
好像冲破了迷雾,他终于明白过来了。
没有时间做周全的计划了,他捻决发送了几百封手信,大意是千月命在旦夕,只能以命换命,若甘愿为她而死,黎明前到清音阁山上的银杏林里来。
他知道她所有的入幕之宾,他知道有很多人爱她,他告诉她如何平衡与不同人的关系,自由游离在亲密与疏离之间结果还是变成了这样。
明明只要她活着就好了。
他绕过巡视的阁中弟子,潜入清音阁的中心,解开繁杂的阵法,偷得魔琴,再回到银杏树下,就像在家中从桌上取一壶茶一样顺手。
有些门派地处遥远,黎明之前如何也赶不过来,最后仍到达了十多人。他点了九人,将清音阁的弟子赶走。
魔纹爬到了她的胸口。
千月。他叫她的名字,可她却如石化一般。
能唤起她一点神智也好。
他幻形成弦缈的样子,从外貌到嗓音到身上的香气,他关闭了自己的听觉,从背后拢着她,手指蜻蜓点水般抚上她的手背。
我教你弹琴可好?
千月沉默而僵硬地点点头,由着身后之人带着自己的手指翩飞。
九根弦,九个音,九个人,正好。
卧房中,他入了她的身体,她背后的伤口正在逐渐愈合,但是流散的灵气过多,他一个人还不够。
佛修和音修,你现在更爱哪个?圭羽咬着她的耳垂问道。
谁都没师兄好。妖女顺势一答,脱口而出。
呵哄人的把戏倒用在我身上了。圭羽用力一挺,第一次泄了身。
为了防止被人跟踪,他把一路上两人残留的气息全抹掉了,那人能找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