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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正事儿啊仙子,不瞒你说,这还是家里人放我出来的,说是让我见见世面,但我既见仙子,已是见识了全天下了!”罗浮瑶讲得摇头摆尾不胜得意的样子。

    齐牧海心道,原来是被家里丢弃了,倒也怪可怜的。这想法还没琢磨完又转念怒道,再可怜也不至于就这样赖上我吧!他暗暗盘算了一会儿,这傻子家在扬州,找个辙儿支他回去,说不定能有相熟的人收容。

    罗浮瑶见他低头不语,心中一阵荡漾,心说仙子也许是被我的诚意所打动了。

    齐牧海思量再三,终于抬头咬牙道:“这样吧,你要与我同行倒也不是不可,只是你须得拿出些诚意来,扬州馥蕊亭三年前春天的醉春烟、两年前秋天的百花杀、一年前冬天的暗香疏影、去年夏天的草萤荷露、冬天的绿蚁红泥,这五套限量的胭脂水粉,你若是能替我弄来,从今往后,你我携手同行!”

    他说的这几套脂粉,且不说是以前脱销的限量,现在市面上根本是找不到货,虽说谁都想要,但也可说是无价之宝。尤其是两年前的百花杀,乃是一套极其与众不同的,以粟色为底、琥珀色润角、藤黄色提亮,配以菊纹金钿附送红枫纹样的雕花金篦,看似奇异,却可与各式衣饰相称。

    这套脂粉售卖时,齐牧海人远在乌斯藏,回来后只接收到脱销的晴天霹雳,后来在街上遇着用这套妆色的也只好默默羡艳嫉妒。

    这会儿又拿出来刁难罗浮瑶,虽说心里也知道这根本是痴人说梦,但是自己也还是一阵郁闷,话未说完就扶着桌子站起身来往外走去,他是丧气走了,切实没看到罗浮瑶脸上几乎是喜极而泣的表情。

    罗浮瑶心中波澜起伏阵阵感慨,心道仙子实在是太过善良体贴了,想必是有心与我交好,故意找了个简单的理由来给我台阶下!

    齐牧海这半个多月一直管他叫小老弟,连姓名也不曾问过,哪能知道他就是馥蕊亭的小少爷,更不知道这些脂粉虽然脱销,但是人家库房里却留了压箱底的货,一方面是留给家里的女儿用,一方面是以防日后做生意有什么礼尚往来。

    罗浮瑶更不知道齐牧海这是无心插柳,全当仙子体贴温柔,心潮澎湃之下立刻往家赶回。

    罗家人看到小少爷出门没一个月就回家了,还以为他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结果一开门看他红光满面朝气蓬勃的,比之前在家的时候活泛出两个人来,回家之后直直就奔库房去,还把几套绝版的脂粉一式两份各搬了两套出来,打了个招呼说是要送人。

    罗老爷罗夫人几乎感激涕零了,二十年没出过家门的小子刚出去半个月,全须全尾儿地回家了不说,居然还知道礼尚往来了,真是苍天有眼!

    他们这边是感激涕零,齐牧海则是欲哭无泪了。

    齐牧海把罗浮瑶打发回扬州之后,自觉他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就没急着赶路离开,在姑苏舒舒服服地休息了好几天,还把前两天盘算好的衣服都买了。这一天他吩咐了伙计给自己准备鱼汤笋丝面和小笼汤包,在房中画好了妆,换了一身暗红色的襦裙便往外走。

    谁知道下楼的台阶刚走到一半,就瞧着罗浮瑶笑意盈盈地端坐在自己常坐的那张桌子旁边,脚边堆了一只巨大的包裹。

    齐牧海脚下一软。

    “仙子!”他转身就想往楼上走,心里盼望着罗浮瑶眼瞎看不见自己,只是刚一动念想,罗浮瑶就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朝他看了过来,顺带着还大声呼唤挥手致意,引得满座吃早茶的人都向齐牧海投来目光,片刻之后又都苦咧着嘴转过头去。

    齐牧海看着那些侧目之人一声冷哼,反倒也不想走了,踩着高底的登云履摇风摆柳地向楼下走去。

    罗浮瑶看得两眼发直,心道仙子换了新妆新衣,薄红淡紫步步生莲,真是风情万种!

    齐牧海故意一般款款走到了桌前将身坐下,冲着罗浮瑶微微一笑道:“回来的挺快啊?”

    他面目本就冷寒,画了淡妆之后说不出的古怪违和,英武的面容中透出一股子入魔的邪性,笑起来更有点骇人,罗浮瑶却看得心神大动,只觉得仙子当真与凡人不同,特立独行单有自己一派作风,飘飘乎如遗世独立。

    “是,为投仙子所好快马加鞭不在话下!”罗浮瑶瞧着齐牧海的面容,只觉得美得动人心魄,他弯腰去解包袱,将之前齐牧海所说的几套脂粉一式两样拿出来满满地铺了一桌,“仙子之前所说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齐牧海到底还是大惊失色,连忙伸手去开盖检查——三年前春天的醉春烟、两年前秋天的百花杀、一年前冬天的暗香疏影、去年夏天的草萤荷露、冬天的绿蚁红泥,一样不少!连同附送的花钿和前百才有的首饰都完完整整装在盒中!齐牧海猛然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罗浮瑶,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罗浮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仙子体贴,怎么还明知故问。我是馥蕊亭的小少爷,名唤罗浮瑶,这些都只是家中压箱底的货品而已。”

    齐牧海当即拍桌而起:“你是馥蕊亭的少爷?!”

    罗浮瑶挠了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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