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黎,是他,是这个贱雌,长老会的例行训导竟然都敢抗刑,后来更是不服管教,在宗祠这样庄重神圣的地方竟然就敢动武犯上,简直不把苏氏更不把你这个雄主放在眼里!你可得好好教训他!”躲在一旁的刘勉见雌虫的雄主到场,登时有了底气,连忙窜出来就是一通横加指责。
这时候冒出来说这样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苏黎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望着那个溜圆的死胖子,脸色越来越难看。
见苏黎面色暗沉却不言语,刘勉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是对雌虫胆大妄为的行径正怒火中烧,噼里啪啦说的更带劲了,“不过是剜除骨翼,留他一命已是我苏家的恩恤,还敢抗刑,怕是脑后有反骨。”
这话可谓是诛心,任凭哪个雄虫都不会容许自己身边留下身怀异心的雌虫,倘若雄虫当了真,雌虫的下场无疑会惨烈非常。
齐宣斟酌片刻,挥退了堂内的护卫,这里毕竟他是主事者,小黎要交代,这个交代须得他来给。这刘勉煽风点火忒不像话,小黎方才的恼怒,是因为长老会越权处置还是真心维护雌虫还未可知,倘若真的听信这片面之词,雌虫的后半辈子才真真是断送了,苦苦挨了那么多刑罚都成了一场空。再者他内心已是十分坚定了维护祁旦的决心,他是惜才不假,既然方才徇私的举动已经暴露了,也就没有什么好再隐瞒的,凭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和手段,再不济也当有能力保他一命。
“小黎”
似是对危险毫无所觉,喋喋不休的刘勉竟是意犹未尽,唯恐齐宣是要替雌虫开脱,连忙夺过话头,“哼,如此不识好歹,剜翅都是便宜他了,要我说啊,当断了他手脚筋骨,看他还如何敢再生歹心。”
说话间的功夫,苏黎的光脑已收到小远程破解的宗祠监控影像,知晓了前情因果,危险的眯起了眼,手上一通操作,不过片刻,空降的警卫连就将苏氏宗祠里里外外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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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逼仄的空间使得祁旦不得不努力团巴团巴的把自己蜷缩起来,自清醒过来后,祁旦就发现,囚放他的地方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对时间也就渐渐失去了概念,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又仿佛不过转瞬间的事。
这情景很熟悉,以前他犯了错,除了会接受各种刑罚,也同样会被断水断粮,关进惩戒室里只能容许一个成年雌虫或蹲或跪的精钢铁笼里好好反省自己的错处,至于时间长短,自然是要看李泉的心情。
手腕、脚踝处明显被什么环状物箍住了,包括脖颈,束缚物上应该是连着绳索,另一头都分别固定在某个角落,并不难受,可他丝毫不敢起什么挣脱的心思。就算是把他捆的严严实实施以重刑也是理所应当的,他真是疯了才会做出那样不计后果的事,雄主他一定失望极了。
这一瞬的脆弱倏忽间无限放大,抱着膝头靠坐了许久,祁旦的大脑依旧是一片空白。坚毅如他,置身血雨腥风、马革裹尸的战场都不曾有过畏惧,莫名的,竟然在此时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眼眶无比酸涩,喉头都似压了重物。
雄主答应过的,家里再不会再有什么惩戒室这样的存在,也吩咐了让执事处理掉所有的施刑器械。那时雄主拥着他,咬着他的耳朵,半是认真半是戏谑,“以后不论你犯了什么错,都会由我来亲自责罚,嗯,就把你锁在这榻上,酱酱酿酿,哈,求饶都不管用!你怕不怕?”
那爽朗的笑声,那恼虫的羞意,还都历历在目,但,一切似乎都被自己毁掉了这格外的恩宠,想必今后再也跟自己无缘了。
其实他该庆幸的,雄主还愿意罚自己,而不是像之前那次气急了甚至想要丢掉【雾】自己,他此刻的心情,说不上是安心多一点,还是难过多一点。等那阵情难自禁的颤栗结束以后,祁旦收拾好暗涌的情绪,规规矩矩的恢复了应有的跪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