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了这琴来。”有叹了一口气:“好了当然更好……放起来,等尘玉回来了再命名吧。这会儿,我先去看看”
二人边走边说,便到了紫月闺房所在的院落附近。这时候,清晨宁静的小院里走出来个俊雅的公子。林思泸愕然:“李大人缘何在此?”
李雪贞喜色盈盈,笑着向二人打了招呼。“昨夜赵娘子修书道请我到此一叙,和我说了几个保养碗莲的要务。这不刚要回府。”
“赵娘子?”陈苍野看了看林思泸。
林思泸尴尬地看着李雪贞:“便劳动大人清早而至?”
陈苍野冷道:“赵娘子是何人?”这话是和林思泸说的。万漾馆里的人物他可能记不全,但是林思泸记不全可是要打屁股的。
林思泸忙得焦头烂额,赵娘子的事情也没放心上,这会儿提起来满头冷汗。便道:“兴许是紫月新雇来的。我们去问问。”
李雪贞看他二人似有心事,便道:“下官也不叨扰了,先回府。”便打行礼离开。李雪贞才离开,二人便疾步往紫月的楼走去。
馆道崎岖,一路上童仆见是他二人,都忙要向紫月奏报,都被林思泸拦了下来;及至道了紫月的楼层,又见到几个戏子打扮的人在说话。几个戏子见着陈林二人,都吓得往廊柱后躲去。“你们来此作甚?”林思泸皱眉。
戏子们便笑道:“紫月姐姐说今日事情交关,要我等来此给她看看妆容有无瑕疵。”
林思泸见眼前此女子妆容还是粗糙,便道:“还没好?”
小戏子以为林思泸要请她出具,不由得脸一红,眼风飞了过去:“林公子若是不满意,奴家便重新画了?”这几个戏子本不知道此二公子实际上是清香楼之主,要是知道了岂不得魂飞魄散?
陈苍野懒得废话,径直往紫月的房间走去。
紫月的房外偌大的厅堂里,木门悄无声息地开了。紫月惊讶地从椅子上坐起来。
未等几人说话,厅堂后的珠帘刷拉拉地响起来,凤眉一脸忧戚地走了出来:“紫月姐姐,大姐在房里那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你说她会不会晕了了?我方才和她隔着门说话,说着说着就没声儿了。”
凤眉揉了揉眼睛,看清眼前的人,登时就要腿软。
陈苍野面无表情,道:“你说易娘子在房里?”
凤眉颤颤巍巍地点点头。
“你来换妆,顺道此陪她说话?”
凤眉又点头。
“她怎么在紫月房里?”
紫月忙要说话,被陈苍野一个冷眼噤了声。凤眉便犹犹豫豫地说:“大姐今晨来紫月姐姐这里谈天,这会儿沐浴更衣要随行嘛……”
陈苍野看着幽暗深处的紫月的闺阁,笑了:“今晨,李雪贞来过对吧。”
没有人回答。
陈苍野拿出扇子——正巧就是那一把从宁蕴手里夺来的被他画满了水墨的小扇子——扇了扇软软的香风,道:“凤先生,请随某来。”说着便往珠帘背后、小木门掩着的紫月的深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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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易大姐暴露。
是她
湿漉漉的水声从小圆门往外飘。好一会儿里面的人洗好了澡,畅快地呼了一口气。门外站定的两个男子听到赤足踩在木质脚垫上的声音。忽然里面的人哼了一小段曲儿,颇为轻快。唱毕,又汩汩地喝了两口茶。凤眉民间小调听得多,听出来是侗歌的调子;自己大姐的声音何时如此清脆的?他讶异地踮起脚尖要往里看,双手按在门框里更使力了。
陈苍野犹自沉思着,不提防他有这么个动作,已听得门框吱呀地响了一声儿。
“紫月妹妹?”里面的人清了清嗓子,哑声道。凤眉听出来是易大姐低沉的嗓子。陈苍野冷眼看着他,轻声和他说:“就装作是紫月。”
凤眉不得不从,便用女子腔调应了一声。
易大姐在里头窸窸窣窣地擦着身。“你猜李大人今日和我说了什么?他说——‘赵娘子,我不得不服了冀王殿下。文采风流、仁慈可敬,每到一处,将犯事、有过之人聚集在一起,令其去筑坝、垦田,夜里还需跟从夫子学认字、念经,做得多学得多折抵刑期也多。如此仁政,居民无不感念的’。”
“我觉得他颇有点儿书生气的天真。”易大姐一笑。“虽说不是乱世,但是这样温和的做法也是能轻易布施的?——我不得不有所质疑,犯事儿代价也太便宜了些——然而李大人倒是说地方绅士一致指称冀王极好。”
“要是子鹤,说不准先将里头闹得凶的拉出来,给他个千刁万难的任务,成了就又立功,败了也就死了,双雕呢。”
“李大人样样都好,心性也太温柔,也太天真了一些……”易大姐默默叹了口气。“你说我当时,怎么就喜欢李雪贞呢?”
陈苍野再也听不下去,一把将那小木门推了开来,抬腿便率先迈进了屋子里。阳光晴好,蒸汽还没散去,暖炉也正烧着,暖香里一具雪亮亮又苗条的身子展现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