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少廷一个人上山顶看完了跨年烟火,第二天清晨一身寒气地回了家,幽魂般哆哆嗦嗦藏进被子,双眼大睁地躺了片刻,他决定去找盛少陵算一算把他独自扔在山上的账,结果那家伙一早就出去了。
“这个混账弟弟。”盛少廷咕哝一声悻悻地回自己房间,同时松了口气——他也知道现在再去吵架无异于火上浇油,但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脾气,既然不在,他就可以打消再揍弟弟一顿的念头安心睡觉了。
两三个小时后,盛少廷又被吵醒了,盛少棠站在他的卧室门口露出半边身子,试试探探地叫他吃早饭,随即被他随手抄起床头的闹钟砸跑了。盛少棠兴味索然地耷拉着脑袋蹲在院子里,看一眼盛家的大门都觉得十分痛苦。他和妈妈彻底失去了联系,因为不想去见那个便宜爸爸,便鼓足勇气去找盛少廷问问,结果又被撵出来了。
这个家里没人待见他,盛少棠忧郁地想,觉得被全世界给抛弃了。
再次睡过去后,盛少廷迷迷糊糊中觉得被窝里多了个人,凭感觉就知道是弟弟,于是就任由对方抱住自己。他很困,脑子却还在转着内容,几个小时前他还恨得要命,现在对方来了,却只想缩在他怀里。
他对盛少陵的感情浑浑噩噩,觉得自己应该是爱他的,并且早已越界。随即他想到昨天爸妈看商应城的眼神,还有商应城看自己的眼神,他们一定猜不到自己偷偷都干了些什么。每次见到商应城他的道德良心就会占上风,提醒他和少陵干的事有多见不得人,必须小心翼翼抑制已经变化的信息素,再三确认已经掩盖住味道,永远不敢将自己被少陵标记的事公布于众。
盛少廷像个间歇发作的精神病人,时而肆无忌惮天不怕地不怕,时而胆战心惊担心东窗事发,现在他正处于后一种状态,脑子不受控地臆想着事情败露的一系列后果,在要被爸爸活活打死被妈妈赶出家门被商应城看不起的恐慌中浑身发抖。
“我害怕。”
他感到弟弟的怀抱僵硬了一下,随即收得更紧。
“不怕。”盛少陵的声音蹭着耳朵传过来,哥哥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耀武扬威,毫不示弱的。他抱着这样的哥哥,莫名也被传染了恐慌。然后盛少廷在他怀里悉悉索索地动起来,解开两人裤子,分开腿就压了上来。
“哥?”盛少陵倒抽了口气,下身被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又急又慌地套弄硬挺便抬起屁股对准往下坐,前端很快被湿热的软肉紧紧箍住,盛少陵按住他的背脊挺腰,在肩头蓦然的剧痛中狠狠顶进去大半。
被子底下暗涛汹涌,他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在交换唇舌中失稳地急促喘息,盛少廷在上面扭得浑身大汗,然而还是力不能支越动越慢,然后被盛少陵掐住腰狠插一阵,盛少廷哽咽着咬住弟弟胸口扼杀变了调的尖叫,身体和后庭都死死收缩不放,前面硬硬地夹在两人胸腹之间,战栗着迎接白光炸裂的那一刻。
“我不见他了。”
盛少陵突然听见哥哥喃喃地咕哝,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见了就难受,不能见了。抑制剂用完了。”
最后一句话是对盛少陵说的,他只看到哥哥黑漆漆的头顶,胸口隐约有些湿热,于是低低嗯了一声,抱着他也达到了高潮。
盛少廷过完一个愁云惨雾的除夕后在大年初一迅速恢复过来,爸爸因为愧疚连他夜不归宿也只是重重瞪一眼没吭气,于是盛少廷便没事人一样更加神气活现地和弟弟厮混。
大年初二,一家人去看望舅舅和那一排套娃般的外甥们时,盛少棠和盛少陵的那只猫一块被留在家里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