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头已经出来,还差一点了!”
门外有脚步声正在传来,很快停驻在门口开始敲打木门。外面的人似乎是有所忌讳,没进来看,只扬声问道:“我夫人生产的怎么样了,是男娃还是女娃?”
她像是才看到秦冬莞,下巴趾高气昂地朝抬起:“愣着干什么,来帮忙按住!”
想到了以前关卡的仇恨转移,秦冬莞磨磨蹭蹭地不想过去。
老年夫妻的头上已经有了银丝,让秦冬莞心里一时五味杂陈又惊又怒。怒的是绝命轮转已经没下限到居然还能把老年人都给拉进来,惊的是这对老年夫妻居然也是扎扎实实地到了第十关。
秦冬莞虽然是个现代人,却也不至于在古代不分场合地跟人唱反调搞女权运动,只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老太婆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角,似乎是并不在意她到底会不会把话给听进去,摆摆手就示意秦冬莞可以出去了。
老太婆浑浊的倒三角眼里浮现瘆人笑意:“那些奴隶都是天生的贱骨子,是顶顶下贱的坯子,不要想着去掺和这些事情。航海七日靠岸,你每天要做的是帮忙切土豆,做些菜,晚上的时候在女子舱那边轮番守夜。船上有手脚不干净的人,注意好防守。”
她帮忙一起洗干净带血的布料,同时也探听到了一些商船的情况。这个老太婆虽然冷冰冰的,却暂时对她还没什么攻击性。
她提着长裙从木质楼梯缓缓走了上去,却见海上的风浪已经逐渐大了起来,吹得寒风飕飕入怀,伴随着潮湿的空气,有种洞彻骨髓的冷。水天逐渐分混成了一色,遥遥望去看不清楚海平线,一场风暴即将来临。寻常的刮风下雨在陆地上只是关好窗的事,到了海上以后就会酿成很大的麻烦。
“米家媳妇?俞珮!?沈俞珮??”
代练机制在大多数人的手中只是个能救命的稻草而已,想当做长久的计划肯定行不通。他们没有足够的积分,只
这是一艘前往某座岛屿的船只,干的是运送奴隶和货物的买卖。躺在床上生孩子的女人就是个奴隶,不过是之前家道中落,才被一个匹夫用二两银子娶了来。这艘船上还有着一些奴隶,有男有女,长得好看些的女人多数是被强行娶了去,男人则被那些人殴打鞭笞和折辱为乐。
“回米老爷的话,是个女娃。”老太婆朝被子下瞟了眼,声音干巴巴毫无起伏道,“您的夫人在刚刚不幸难产过世了。”
“女娃……”外面的声音低落下来,自言自语道,“怎么是女娃,先前她那么爱吃酸的。俞珮、俞珮,是我对不起你啊……我的孩子活下来了没有?”
她看到了熟悉和陌生的身影已经聚集在了一起,且分成几个小队,恍然想到这已经是第十关了,于是深吸一口气慢慢走了过去,加入了自己的队伍当中。
这个朝代叫“零”,是秦冬莞没听过也没见过的,阶级地位划的很分明。底层的重男轻女现象严重,就如刚才的那个姓米的人渣。中高层则会好了很多,女性和男性同阶则处在差不多的地位。秦冬莞这种属于中层,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划分的,但还是打心眼里松了口气。
女人的脸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被痛楚撕裂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来,微微张开的嘴也是呈现出淡淡的青紫。她还保持着原先那种生育时的姿态,之前抑制地攥紧床单的手现在已经无力地垂落,眼睛里被红血丝布满,堆积着薄薄一层水雾。
“啊啊啊!!”
“今天晚上风浪大,叫几个奴隶围成人墙帮忙看着。待会就把人给你送去。”老太婆在她身后道,“先去船头分房间。”
“秦姑娘初来乍到第一天,我们水师长最近没空来说教,我就给你说一下。第一,晚上入屋,第三声号角吹响以后非传召不可出;第二,早晨要来帮忙做饭,切记不可偷懒迟到,第一声号角响起的时候就要起来;第三……”
女人的泣血惨叫逐渐微弱下来,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老太冷冷地又弯下腰去掀开被子看了眼,伸出两只鸡爪般的手毫不怜惜地把女人的腿掰到正确位置:
垂的眉毛撇开的嘴,还有藏匿着冷光的三角眼……怎么看都怎么像之前一个关卡里面看到的喷水老太!?
这次的副本人不算多,一共只有十个。他们这边占了四个,还有一个烫着鸡窝头的小混混、一个身材窈窕的女郎、个子娇小但比罗姝高一点的女生、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和一对老年夫妻。
得到了老太婆否定的回答后,男人仰天长叹,竟是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秦冬莞忍住心头翻涌的怒火与恶心,再三劝诫自己不能冲动以后才转身看向那女人凄苦的面孔。不知道是不是眼花,她好像看到女人的眼睛有轻微地动了下,已经失去了神气的眸中流露出怨毒的情绪来。
产房里的血腥味让她一个不晕血的人都因为此情此景而稍稍有点晕厥,尤其是还在风浪滔滔的海上,船正在缓缓地摇晃,并不像是摇篮床,反而让人有种头晕目眩的呕吐感。老太见她不动,顿时心头火起,正要过来抓着秦冬莞过去时却眼尖地瞅见榻上的女人似乎是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