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了一截,更别说是那两个兄长了。
“九哥,我不是要给他们求情,但是,舅舅终究年纪大了,他哪里受得了这流放之苦呢!”新城公主哀求道,“还有长孙诠,我敢保证,他真的不可能掺和到这些事情里头的!”
李治亲自起身,将新城公主拉了起来,叹道:“妹妹,很多事情,不是我想做就能做的!我也知道舅舅年纪大了,但是,若是让他留在京城,他那些党羽终究不会死心,这次已经有许多人说要论死了,若是再来那么一次,朕也保不住他的性命!再说,这谋逆之事,只是被局限在长孙家,这已经是极限了,何况,长孙诠真的一无所知吗?”
新城公主顿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听到李治说道:“长孙诠算不得什么良人,他心里大半是家族,小半才会放在你身上,新城,你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我一直就是盼着你好的,回头我再给你找一个贴心的驸马,你以后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
哪怕李治说得再温和,新城公主也意识到了李治的意志不可动摇,她顿时感觉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疲惫,这让她几乎要瘫软下来,她摇了摇头,无力地再次哀求道:“九哥,就算不能让他们留在长安,难道不能换个地方吗?黔州,黔州真的是太远了!大兄当年就是殁在那里,难道,以后还要加上舅舅他们吗?”
李治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道:“新城,你一路风尘仆仆,这会儿也累了,先去休息吧!等你醒了,也就好了!”
新城公主只觉得有些绝望,但是看着李治熟悉的温和的脸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新城公主这才意识到,李治不仅仅是自己的兄长,如今也已经是一个帝王了。是啊,作为一个帝王,这么多年来一直被舅舅所压制,心里头能没有一点怨气?其实,就算是舅舅没有真的造反,兄长也早就忍受不了了吧!
新城公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她昏昏沉沉地跟着宫女内侍去了她出嫁之前住的宫殿,在宫女的伺候下用了一碗安神汤,然后躺到了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昏睡了过去,隐隐约约听到了身边的人在说话,但是她却如同被噩梦笼罩一般,一直在梦里挣扎着,却无法清醒过来。
新城公主病了,但是,这并没有能够动摇李治的决心。李治一边命令御医治好新城公主,一边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下旨命长孙家立即离京。
等到新城公主病愈之后,长孙家已经出了关中。期间,长孙无忌不是没想过打感情牌,可惜的是,他的话压根没能递到李治的面前。毕竟,长孙无忌吃独食吃了这么多年,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要不是担心他死在路上,反而叫李治生出了悔意,那些政敌能让长孙无忌直接死在路上,免得夜长梦多。
宁州这边的官员也进行了调动,原本亲近长孙无忌的官员被撤掉,很快换上了帝党,李悦对此没什么感觉,不管是谁做地方官,他们都很难对李悦指手画脚,毕竟,李悦素来不干涉地方事务,而地方上的财政很多时候却要依赖于李悦,李悦这边要是不爽了,不干了,宁州这边的税收起码要降低三成。这就是现成的财神爷,尤其这位在李治那里还很有分量,长孙无忌这一退场,朝堂上大家都意识到,这个年轻的帝王已经彻底掌握住了局面,以后,朝堂上绝大多数事务,李治都能一言而决,作为李治一向关爱的幼弟,谁疯了才会去得罪他。再说了,李悦身边还有个李洽,李义府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次长孙无忌的倒台,李义府可是出了大力气的,这位眼看着就要平步青云了,他的儿子自然也是水涨船高。要是妨碍了李洽赚钱,李洽在李义府那里告一状,李义府可不是什么会跟你讲道理的人。
新换的官员在李悦那里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李悦就继续干自己的事情去了。他返回宁州之后,就加大了钢铁的产能,又开始尝试着用其他东西代替枕木。没办法,宁州这边上年份的树木数量是真的不算多,另外就是,李悦还得提防着一点黄河的问题,这里算是黄河的中上游,要是大肆砍伐树木,回头弄得水土流失更加严重的话,李悦就是历史的罪人了,所以,他宁可让铁轨铺设慢一点,也不能不管不顾地砍伐树木。像是他收购木料的时候,就直接要求,不管是在哪里砍的树,砍下来之后必须立刻补种,砍一棵,就要补种十棵。事实上,针对宁州附近的植树活动,李悦其实一直在做努力,他已经搞了一个苗圃,培育一些树苗,免费赠送给乡邻,让他们春天的时候栽种下去。春天的时候,还有许多人会拿着宁王府的工钱,在黄河两岸种树。虽说不是所有的树都能活下来,但是做了总比不做要好。
在这样的情况下,李悦这边修建铁轨所需要的枕木很大一部分是从汉中运过来的,运费很贵,成本也很高,要不是李悦现在收入也很高,还真是有些承受不起,但是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不得已之下,李悦只能考虑其他方法,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改良土水泥,做成钢筋混凝土。但这也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够解决的,等这个弄好了,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好在这会儿汉中那边运输过来的木料数量很足,那边很多地方都没有真正得到开发,大片的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