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祸患,李治一想就越发觉得不爽起来。
李治也懒得理会那些文官的话了,这些家伙比起当年的房玄龄,杜如晦一流差远了,甚至在战略眼光上都比不上素来以直言犯谏为名的魏征。这会儿李治是真的有些可惜,当年那些老臣都凋零得差不多了,以至于朝堂上都是这些货色!李治干脆点了几个武将的名字,一番问策之后,终于定下了基调。别的不说,不能让突厥人越过长城,进入中原腹地,而且这次之后,必须将突厥人打疼了。
李治这边,一连串的调令发出去,而李悦呢,充分发挥了狗大户的作风,他直接出钱玩起了悬赏。
就像是当年的杀胡令一样,那会儿北地的汉人都快被杀得差不多了,杀胡令一出,不知道多少胡人被北地的豪杰用各种手段干掉,可以说,汉人或者说是北地汉人能够延续下来,杀胡令功不可没!
李悦自然也不是一刀切,这次宁州能够提前得到消息,就是一些亲近大唐的突厥部族的提醒,因此,对于这些人,还是需要有所甄别的。李悦也不是说要突厥人的脑袋,而是直接悬赏那些突厥部族的消息,他们的部族在什么地方放牧,还有就是部族的规模,每年迁徙的路线之类的。这些对于那些想要内迁的突厥部族来说,压根算不得什么,他们已经不想要继续逐水草而居,在草原上看天吃饭了。
宁州这边已经搞出了青储饲料,在水草充足的时候,将草料储备起来,而且,发酵过的饲料对于牛羊来说,其实更容易笑话养膘,因此,如今宁州这边许多农户,家里也开始蓄养一些牛羊了。
若是这些突厥人内迁,大唐这边估计会在漠南那边建城,给他们安排固定的草场,只要他们不再迁徙,那么,即便他们有什么心思,对于大唐来说,也就是派出一支骑兵的事情而已。而且,以大唐文化的包容力,这些突厥人内迁之后,渐渐也就被汉人同化了。
但是,那些跟着阿史那贺鲁去攻打河东的,他们要么就是阿史那贺鲁的拥趸,要么呢,就是墙头草,靠不住的。这样的人,就算是投靠了大唐,还得担心他们复叛呢!所以,趁着他们的青壮跑去河东,这会儿正好可以抄了他们的后路。
苏定方肯定是不能过去的,毕竟,他没接到调令。别说什么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话!他这会儿根本算不上真正的将在外。因此,李悦的悬赏针对的是其他的突厥部族,甚至是草原上的马贼一流,李悦承诺,他们若是攻破了那些部族,不仅牛羊什么的都是他们的战利品,还可以带上证据,比如说那些部族的旗帜还有那些突厥人身上的部件到宁州这边领赏。不管是要钱,还是要各种宁州的货物,都没有问题!
李悦的消息才传出去,先心动的就是那些有意内迁的部族,内迁这种事情,有功劳的自然比没功劳的待遇高,尤其,他们之前也被突厥王庭还有其他那些大贵族欺负得不轻,所以,既然如今有人撑腰,他们还真是想要报复回来。再说了,对于突厥人来说,战争为的就是发财,至于对手是谁,他们根本不在意。王庭平常也没将他们当做是自己人,所以,他们就算是趁着大军在外打过去,也不觉得有什么可耻的地方。
另外回鹘人对此也很有兴趣,甚至吐谷浑那边听说了消息,都有些蠢蠢欲动,不过,也仅仅就是蠢蠢欲动而已,他们还真是不敢随便离开,毕竟,吐谷浑这些年来,算是生活在夹缝里头,之前族中也有过几次变乱,以至于吐谷浑如今内部的意见其实一直没有统一,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就算是有心,也是无力。
苏定方这会儿已经返回了驻地,长安的调令虽说还没过来,但是苏定方已经开始准备起来,听说了李悦的举动之后,神情顿时有些愕然,一边的副将说道:“宁王殿下行事,那真是不拘一格!”
苏定方摇了摇头,说道:“宁王毕竟年轻,只怕这次的事情过了之后,宁王就不能继续待在宁州了!”
副将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没错,宁王毕竟只是藩王,他这般行为,虽说听起来痛快,但是难免叫人生出忌惮来,毕竟,他如今能够用钱财来收买那些突厥人和回鹘人,日后谁知道他会不会干出其他事情来呢?所以,等到突厥这次的事情了了,就算是圣人再宠爱宁王,也不可能继续纵容他留在宁州了。
李悦自个其实心里也很清楚,不过,他也不是很在乎,他从来没指望过将宁州这边变成自己的基本盘,作为一个藩王,很多时候是真的有些束手束脚,另外,朝堂上的动静也让李悦其实颇有一些不安。别说他其实是李治的亲儿子,但是,真到了那个时候,老李家都是六亲不认的,何况还有一个武后呢,这位到了关键时刻,也是个杀伐果断的性子。谁要是威胁到了他们的权位,他们可从来不会手软!
因此,李悦此举看似是莽撞,实际上他心里都有数。他一方面是想要报复,另一方面也是要告诉许多人,自己不是什么好惹的,逼急了自己,光是他手里的财富,就足够闹得天翻地覆了。
果不其然,消息传到长安,朝堂上又是一番口诛笔伐,如果放到十年后,李治或许真的会对李悦有所忌惮,但是,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