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这般想,但是其他人不这般想,不知道是什么人透了消息,说是李悦到了成婚的年纪了,宫里帝后二人正在斟酌闽王妃的人选,顿时,许多人都激动了起来。
李悦也不指望能找到一个来自后世的穿越者做老婆,何况,人家穿越者未必看得上他,说不定人家还想着日后做皇后太后呢,自个可没这个雄心壮志,所以,李悦希望将来的妻子起码要心胸开阔,乐于接受新事物,也愿意接受更加广阔的新世界。别搞到最后,两人面面相觑,鸡同鸭讲,一个想着星辰大海,诗与远方,一个却只惦记着自个的小生活,那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高阳公主见李悦说得郑重,便问道:“你觉得什么是志同道合呢?”
李悦觉得自己被鄙视了,不过,大唐上层的婚姻观念的确并不如何强调忠诚,或者说,大家不在意你是否对婚姻忠诚,只要你对两姓结合的利益忠诚就行!当然了,正儿八经玩得非常开的其实也不多,像是那些公主一样,搞得明目张胆的,那就更少了。
高阳公主也不是鼓励李悦的行为,只是说道:“你人常年在岭南,所谓日久见人心,就算如今一个小女郎表现出了一副与你志同道合的模样,但是万一她是装的呢,你把人娶回去了,结果发现对方不像你想的那样,你到时候准备怎么办呢?不过,你不会真的打算在闽越找一个吧?”说到这里,高阳公主顿时有些狐疑起来。
李悦顿时有些尴尬,他琢磨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吧,我暂时并不打算成婚,岭南那边虽说如今开发得还可以,但是适应了关中这边气候的人,到了那边难免水土不服,何况,我娶妻怎么着也得娶个志同道合的,总不能光看身份和样貌吧!”
李治和武后觉得李悦的婚事难办,是基于婚后闽王妃需要跟着李悦就藩这个前提来想的,但是,在更多人眼里
李悦笑嘻嘻地说道:“宁缺毋滥嘛,妻子又不是别人,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若是没个合心意的,岂不是后半辈子都不会快活?”
直接赖上你了!”说到这里,高阳公主神情变得有些讥讽起来。
结果李悦却不要求对方是什么才女,反而希望对方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感兴趣,顿时这就没太多挑选的余地了,事实上,高阳公主认识的女性,说不定对政治感兴趣的还比较多,谁会对什么航海,炼钢炼铁之类的感兴趣啊!高阳公主无奈地说道:“你这个要求,想要选个合适的王妃,怕是难了!”
对于高阳公主的言语,李悦也是无话可说,这就是典型的三观不同了,只需要保持表面上的和睦,然后就自个玩自个的?这也太不负责了吧!李悦这么一说,高阳公主差点没笑得肚子疼:“果然还是个孩子呢,事实上,你瞧瞧这周围,真正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有几个!与其撕破脸变成怨偶,还不如都放开胸怀,各玩各的呢!”
高阳公主对此有些愕然,大唐对于女子的约束其实是比较少的,像是当初弘文馆,公主也有入学的。不过像是高阳公主这样的,进去就是混日子,到了后来,大家也就不去了。贵女们的生活其实也很丰富,但是,大家又不要求女子上进,因此,她们的日常生活其实就像是后世大半的名媛一般,无非就是吃喝玩乐,喜欢运动的可以打马球、捶丸、投壶、,不喜欢运动的,也有各种爱好可以培养,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算是等闲,另外就是莳花调香,美容化妆,还有就是各种社交往来。可以说,这年头的贵女,其实生活非常丰富,只要你乐意,从早玩到晚都不成问题。她们中能够在外头有什么名气的,无非就是诗词写得好,书画作得好,或者是擅长点评,当然,美貌家世也是加分因素,不过,这些有名的多半是未嫁的少女,成婚之后,就算是还经常参与这些社交活动,但是已婚的妇人却是很少会再在这种事情上扬名。当然,这会儿也没几个出名的女性诗人,书画艺术家,事实上,她们只要品鉴能力没问题,再有着不错的容貌和身世,在贵女圈子里头就很受追捧了。
因此,李悦老老实实说道:“七姐你也知道,我就不是什么安分的性子,整天折腾这个折腾那个的,对于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也没什么兴趣,所以,那等才女就算了,我虽说不指望对方能够学会我那些东西,但是总得对此比较感兴趣,要不然的话,难不成以后真的相敬如宾不成,就算是宾客,也有相谈甚欢和相对无言的区别呢!”
高阳公主嗤笑一声:“不喜欢妻子,你又不是不能纳妾!要是我不喜欢房遗爱,我肯定也会在外面找几个漂亮的美少年啊!”她说得毫不愧疚,可以说是非常理直气壮了:“少年人,婚姻这东西,合则聚,不合则散,你若是喜欢自然是最好,你若是不喜欢,干什么要将这个变成自己的包袱呢?咱们这样的人家,等闲的确不好和离,但是,对外做个样子就是了,你自己觉得怎么高兴怎么来,你是天潢贵胄,又不是什么乡野贫民,娶上一个媳妇就不知道要费多少力气,干什么要委屈自己呢?”
李悦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说不定呢!他对于妻子的出身要求并不高,若是在闽越能有合适的,那么自然不介意直接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