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斐听了也只是笑笑,并不否认:“兄长们吃好就是,我陪阿褚,也免得她嘴馋。”
褚曦平白背锅,面上不动声色,却在桌案下偷偷在闻斐腰侧戳了两下。
闻斐有些怕痒,尤其是腰侧,原本坐得端正的身子顿时紧绷起来。她横了褚曦一眼,被媳妇一瞪,顿时又悻悻换上一副求饶模样,逗得褚曦唇角微弯。
两人的小动作没有瞒过对面两人的眼,褚家兄弟对视一眼,眼中有些欣慰也有些担忧——他们此行是为游历,可选择北州却是为了褚曦而来。小妹成婚一年,送回家中的书信里没说什么不好,家里人也看出她没说谎。可一年过去,没有好消息传回,家中长辈总是记挂的。
来之前,两人被母亲、伯母、叔母等长辈一通叮嘱,都是让两人来看看小妹有没有身孕。结果到地方一看,小妹身姿窈窕如初,八成就是没有了。
今晚吃蟹,闻斐不仅没拦着,还主动给褚曦拆蟹,这就是百分百没有了。
兄弟俩都是男儿,实在不好和妹妹谈这个,偏北州路途遥远还没有女眷随行,那就更不好说了。万幸闻斐看上去和小妹感情甚笃,只是一年没有消息,应该也是不急的吧?
闻斐当然不急了,也完全没料到两位舅兄在为这事烦恼。她安抚了媳妇,继续与褚家兄弟俩推杯换盏,然后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然后聊着聊着,闻斐终于意识到不对了——之前聊天的话题天南海北,怎么这回聊着聊着便总聊到子嗣上了?
聊这个,闻斐就本能的心虚了,不动声色引开话题。
褚曦倒是很快明白过来,扫一眼闻斐,主动加入了话题。她是家中独女,启蒙读书时和兄弟们也没什么不同,少时也常在一处议事。是后来兄长们一个个出仕了,谈论的时事越来越多,她才渐渐少了加入。可这时候插话进去,褚家兄弟也丝毫不觉有异,三个人的聊天谈话就变成了四个人。
闻斐当然更不会在意,反正媳妇说什么她顺着说就是了,有褚曦应付她两个兄长她还觉得轻松呢。然后说着说着,她就发现媳妇又将话题绕回了子嗣上。
褚曦的意思很简单,她身体不好缘分不到,家里不必催,她夫君也不会在意。
闻斐听明白了,她能说什么,她只能握住媳妇的手表示肯定,并且放话道:“当日我求娶阿褚,说过只她一人,这话无论何时都是算数的。”
褚曦又背锅了,很沉,闻斐有点心疼。
褚晏和褚晖听罢却有点感动,但作为舅兄却不好在这时候再说什么。于是褚晏端起酒杯,站起身颇有些郑重的冲闻斐道:“当年是我不好,总嫌你与小妹不般配,如今看来却是我一叶障目不识良人。今日我既知错,便向你赔罪,还望妹夫不计前嫌。”
说实话,褚家的舅兄们虽然糟心,但闻斐还真没什么怨恨的。见褚晏如此作态,她自然跟着起身,陪褚晏喝了一杯,也算双方真正的尽释前嫌了。
褚晏今晚喝了不少,虽是桂花酿,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了醉意。他见闻斐喝了酒,心下也放松起来,走过来便勾肩搭背,还对闻斐说道:“其实妹夫也不必着急,你看你生得如此面嫩,比我家十一郎看着还小,晚一点做爹也没什么关系的……”
这话就很离谱了,褚晖一看兄长说话没谱赶紧起身,一把就将人嘴捂住了:“阿兄喝醉了,胡说八道呢,小妹和妹夫别放在心上。”
褚曦和闻斐对视一眼,自然摇头表示无碍,然后就真当褚晏醉了,将人安排去了客院。
作者有话要说: 闻斐(猝不及防):这就催生了?!
褚曦(镇定安慰):没事,反正咱们离家远……真是,忽然就不想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