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撇撇嘴,趁他们不在家跑到镇上一家卖水果的杂货店。
杂货店的老板娘一身肥肉,走起来了一晃一晃,她凶巴巴地盯着蹲在木瓜摊前面的小阿芙:“小赤佬你看什么看,带钱了吗你!”
阿芙指指黄橙橙的大木瓜,怯生道:“阿姨木瓜好香。”
她贪婪地吸吸鼻子。
老板娘听罢举着肮脏的苍蝇拍过来打她:“香你妈香!没钱赶紧滚回家写作业去!”
幸亏阿芙在家里经常挨打,经验丰富。她一蹦三尺高才没被那苍蝇拍打到。阿芙瞪着老板娘小声嘟囔道:“香你妈。”
阿芙垂头丧气的回家,刚走几步迎头撞在了一团软豆腐上。
她连忙抬起头,只见那被她撞到的个子高挑的姐姐捂着自己的软豆腐,一脸痛苦。
阿芙惊慌失措,磕磕巴巴半晌也说不出来话。
姐姐很凶,瞪着乌黑的眼睛骂她:“你没长眼睛啊!”
说着蹲在墙角埋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
阿芙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那么疼。”
撞一下软豆腐真得会那么疼吗?她为什么没感觉。阿芙低下头看向自己一马平川的胸前,那里热热的,痒痒的。
姐姐红着眼睛,白嫩的脸上挂着泪:“你不是女的?你不知道疼?!”
她可能太疼了,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
阿芙看着她一扭一扭走远的背影,觉得她像电视里不穿衣服的妖精。
她那时候还不觉得自己的视线有多炽热,只知道那个姐姐走起路来两条长腿微微摩擦,腰好细,屁股又,圆,又,翘。
阿芙鬼使神差跟着她回了家。
她哭得伤心,丝毫没有注意到阿芙。
阿芙手脚麻利地爬上姐姐家门前的一棵枣树,透过院子看到她还在哭。
真得有那么疼吗?
阿芙摸摸裤兜,把自己的口粮拿了出来。
那是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不开心的时候吃一根糖就好了,阿芙想当然地这么认为。她躲在枣叶后,将糖朝她的窗户边扔去。
阿芙心砰砰跳,等了一会儿姐姐果然循着声音出来了。
她在窗户底下发现了那根被粉色糖纸包裹的糖,可惜她就看了一眼,便一脚将它踢到了臭水沟里。
阿芙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口粮,难道她不喜欢草莓味?
阿芙飞快地跑回家,呼啦一声把只剩半桶的棒棒糖倒在床铺上。
还好还好,总算让她找到了荔枝味苹果味奶油味巧克味。
阿芙小心地把糖揣在裤兜里,刚出房门就被妈妈拦下。
“天都黑了你还往外窜?有点女孩样子没!”
阿芙不管不顾非要出门,结果挨了顿打。
晚上趴在床上,阿芙屁股又红又肿。
她抱着自己没有送出去的糖,哭得伤心。
也不知道姐姐还疼不疼了。
3.
阿芙一连几天都出现在姐姐家门口,她坐在地上,一边写作业一边时不时抬头往前看。兜里的糖鼓鼓囊囊,天太热,有一些甚至化了。
“小姑娘你是找我们家月月吗?”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是一个长相和善的阿姨。
阿芙慌着站起来,嗯嗯啊啊不敢看她。
原来姐姐叫月月,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