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我要不要假装路过那里,再认真确认一下那个人的正面?不对,我干嘛要去确认,我和她早八百年就没关系了,她来不来成都,来成都干嘛,都不关我的事。事到如今难道我还期待着破镜重圆吗?而且原本我和她就不是同一块镜子。但是,我和她在六年前她不声不响去了东京之后就被迫斩断了所有联络方式,万一真的是她而我又错过了,那岂不是白白让我两重逢的机会溜走,我难道不会后悔一辈子吗?
内心不断如此纠结着,连脚步都沉重起来,本来两三步就可以走到的扶梯口,硬是被我走出了八百步的感觉。
踏上向下扶梯的一瞬间,我的心脏像是被铰链拖向了地底深处一样,双脚再也无法挪动一步。
我的内心涌现出巨大的恐惧感,无力感。照说,若是故人相见,应该生出无限的亲切,更何况是自己曾经的挚爱。我在踏上扶梯后,才明白为什么我刚刚为何落荒而逃。
我害怕和她再次相见。
作者有话说:
すれ違う:(自动词)擦肩而过,错过,有分歧
21、握る
◎京都◎
如今想来,我和她的感情也很戏剧性,就好像被季节变化诅咒了一样,在盛夏里相恋,在凛冬里分别。
在我和她终于越界之后,我心里反而有种放松的感觉。我和她像仍然每周见面,刚开始几周我们在她家幽会,后来就把地点改到了我的公寓。女性朋友之间本就亲密,所以谁也没有怀疑过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我们可以正大光明地在大街上挽着手紧挨着对方,哪怕是看恐怖电影时互相抱着,也不会有人觉得太奇怪。
杉田翼在和我确立关系之后,心情明显的好起来了,重要的是,在我的影响下,她变得活泼起来,连衣品都年轻了几岁。她常常和我说,去见熟人的时候,总是被夸最近气色比从前好。每当这时我总是一边笑着一边朝她讨一个奖励的吻——毕竟是我的功劳。
我觉得她开朗起来的很大一个原因,大概是终于从流产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吧。不再像以前一样,看到小朋友时,甚至看到婴儿用品店或者童装店时,就露出八字眉。也可能是因为与一个比她小六岁的我相处,终于让她的照顾欲得到了满足。
至于从整个婚姻的阴影中走出来,我觉得还需要一定时间,我也从来没有主动向她提出离婚的事由,我不想给她压力。九月下旬,她着手开始找工作,不过合适的工作也不是那么容易遇到,更何况要避开家人和藤井秀一的注意。这时我才知道,她去做料理老师这件事家里本来也不同意的,后来看她流产后太过伤心,为了让她分散注意力,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答应了。但是料理老师的工资微薄,根本支撑不了一个人的生活。而且离婚后估计也再难待在那间家庭主妇们联合办的料理教室。但是杉田翼似乎下定决心了,哪怕找不到工作她也会离婚,到时候就暂时寄住在爷爷奶奶那里,帮他们打理餐馆。若是真发展到这一地步,唯一怕的就是奈良到处都是熟人,被问长问短说东说西就不好了。所以最理想的还是留在京都,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大阪也可以考虑。
我当然希望她和那个渣男越快离婚越好,但是我并不想给她压力,毕竟这件事估计还需要她把除我以外的实情告诉家里,并且说服他们。而且藤井秀一那边估计也很难缠。十月和十一月,几乎毫无进展。直到十一月底,杉田翼告诉我,已经和藤井秀一商量得差不多了。
原来杉田翼在大阪看到的并不是藤井秀一唯一的情妇,如今早已换了一个。他同时和好几个女人保持关系,而露水姻缘的女人就更是数不胜数,全被杉田翼一一找出来问过话了。虽然袒护藤井秀一的在多数,但仍有不少情妇松了口。据说,藤井秀一从高中开始就惹出不少桃色事件,让藤井家很没有面子。藤井家本来想让他去偏僻的地方上个大学,让他一个人冷静几年,顺便趁着他在外地的时候好好把他的名声洗一洗,没想到离开了家里人视线的他变本加厉,差点还搞出孩子来。藤井家无奈,想到的办法就是让他结婚。结婚之后他大概会有所收敛,并且婚事也能或多或少把这些丑闻压一压。和藤井家熟识的家族大都或多或少听过传闻,结亲是不可能了,于是只能另找他人。经过多方介绍,最后才和同样在为女儿寻觅亲事的杉田家遇上。据说,那时藤井秀一的丑闻已经全部被压下去,相关的女人也都给了钱封口或者送到外地了,所以杉田家再怎么调查,也只能查到藤井家刻意向外展示的信息。说个题外话,抛开这人的人品,看这人的履历也挺让人动心的,1981年生于京都,初高中都以优秀成绩毕业,九州大学药学部修了,毕业后入职藤井家的企业,年收700万(日元)左右,而且日后工资肯定会更高。在实际接触过藤井秀一之后,杉田家也没觉出什么端倪。我见过藤井秀一几次,确实是个面容姣好,举止优雅的男人。若不是杉田翼告诉我实情,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是个花天酒地,玩弄女人的男人。和藤井家交流后,一开始杉田家也并不是强烈地想要杉田翼嫁过去,只是想要让杉田翼见见,如果合适的话就先互相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