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他性格已有了如今冷淡的模样,不善言辞,一眼瞧过去,即使面容俊秀也总是给人一种无法靠近的既视感。
没过多久,手机提示有新消息弹出,她划开,莫晓娜回复了一大段文字。很长,甚至没有句号,可唯独有关叶以琛的反馈被她精准捕捉,让她再次忆起早上那个充满贪念的吻:你不知道你哥哥接到电话以后有多着急,开着车一路从S大飙到了简,一个小时的路程被他压缩到了半个小时,我还没见他这么失态过,紫凝你就认了吧,他好像连瞒都懒得瞒了,你哥绝对喜欢你。
S市的高考成绩与中考成绩几乎是一前一后出分数线,只是无论多优秀的老教师,在成绩未出来前,终究还是惦念着的。
那段时间,叶以琛格外忙,似乎回到了两人刚开始变得生疏的阶段,秦媛偶尔念叨着让叶紫凝多去看看哥哥,被她含含糊糊带过后,也就懒得再提。
五彩斑斓的烟火在空中绽放出各种形状,点缀了整片夜空。
心里有个声音一直不停的在告诉她:她想去,她想和叶以琛一起见证这个时刻。
自己似乎忘记跟莫晓娜报声平安,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抱歉晓娜,昨天把你一个人丢在简了.....
她相信他能懂。
就像它的存在,本身就被传颂为一个古老而悠远的神话。
她还记得刚搬进这个小区时也是这样炎热的夏天,因为自小体寒,叶以琛将朝阳的房间给了她,自己选了阴面,极少见得到太阳,有时正午太阳升起,才会得到一些阳光的施舍。
我想去日本。
那朵雪莲终究还是会跌落人间,抖落一身人人加之的标签,成为某栋房屋下,墙角一隅处的花。
她见识过那些总是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后的女孩子们,却也总是被他牵着当时上着初中的她的手迅速离开,好似身后有一群洪水猛兽。
她有些孤傲,这一切源于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以为自己和以琛不同,其实他们是同一类人,看着谁都放在心上,可谁都不爱。
她当然知道他喜欢她,他的唇克制压抑的印上她时的那种感觉让她想起只觉得战栗。
或许自小接收到的信息便是如此,那朵开在冰山之巅的雪莲,等待数万年也仍旧无人可以采撷,连靠近玷污的资格都没有。
只不过,他是隐忍的代名词。
怎么忽然想去日本了?叶以琛有些不解,却没有否决,他之前前往东大做过短时间的交换,简单的交流不是问题,只要给叶紫凝及时办好护照就可以出发。
叶紫凝并不愿分心思考自己究竟考的如何,因为在她的印象中,她从小到大从未超越过叶以琛,哪怕在她最努力的时候,也只能勉强跟他打个平手。
屋内空调吹出的风到达一定温度便成了恒温,睡裙包裹下裸露在外的肌肤直接接触冷气,便附上了一层薄薄的,看不见的雾,伸出手碰触时,只觉得寒凉。
这个于她而言,可以称作虔诚的时刻。
可这束火焰,又能燃烧多久呢。
他的吻里,带着可以焚烧一切的火焰。
她扑到床上盯着窗外发呆,楼下是一个方便附近居民锻炼的小公园,夏天绿树成荫,经常可见三两位老人坐在树荫下乘凉下象棋,偶尔有几句冷饮的叫卖声混在胜利者洋洋得意的呼喊里,倒显得越发燥热了些。
在回复这句话的时候,鼠标箭头无意间指向一张图片,被它触碰,放大,占据了整个页面。
女孩子的情书,成堆的礼物,最后的归宿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她,一个是垃圾桶。
她无法停止旋转,哪怕处在螺旋中间,似乎也没有能让时间静止或加快的能力。
叶以琛在围着实验室和学校论文打转的同时也没有忘记答应过叶紫凝要补上她的生日礼物,于是在经过不分昼夜将自己困在实验器材化学物质里以后,他满身疲惫的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询问她思考的如何,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
母亲和父亲曾经这样评价过她。
八月有夏日祭,去看完花火,就该到开学的时间了。叶紫凝没有隐瞒自己的念想,比起遮遮掩掩,她更想直接对他表达她的所想所感。
等成绩的日子就像一块湿掉的毛巾,为了挤干水分还原干燥,只好紧紧的朝不同方向拉扯,却成了一个旋转的纠结体,落下的水分便是她汹涌的思绪。
可她忘了,叶以琛也是普通人,他也会有七情六欲,甚至会比她想得还要炽热与浓烈。
她一直都觉得,这样的哥哥是有些清心寡欲的,似乎什么都不喜欢,什么都不会在意。
原因她记不清了,只是模糊能忆起一些零碎的画面,那些
其实她的成绩并不差,一本线胜券在握,在那阵掀起估分热潮的日子里,她只是安静的在家读书练字,偶尔闲下来发发呆,然后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果然,叶以琛在沉默了一分钟后,回了一句:好,等你高考成绩出来选好学校,我们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