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自暴自弃,又或许是因为深知自己对她无法拒绝,程树又开始了和程云一起上下学回家。但他却隐隐有所察觉,有什么东西已经悄然在改变。
明明表面看起来还是和从前一样,两人并排着安静地走在马路上,偶尔程树会转头和她小声抱怨老师今天又布置了亿点点作业,还有谁今天上课偷偷打瞌睡结果鼾声太大全班都发现了。
他留神着每日在周围发生的或有趣或能引起话题的琐碎小事,无非是想引她与自己多说几句话。
程云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只是偶尔应答两句,几乎都在低头专心走路。仿佛那些亲密的距离从来没有发生过,只是他一个人的臆想。
程树有些欣慰,也许妹妹对自己突然的亲近真的只是因为青春期萌发的对异性的兴趣,那么也许他只要尽量满足她旺盛的好奇心,等她失去兴趣的那天,他们就可以恢复兄妹间的正常相处。
但他又不可抑制地感到了些许失落,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榕城最近正在修建地铁,有一段回家的必经路面被挖得凹凸不平。
两人一起挤在狭窄的人行道上,走动间便无意轻蹭到对方裸露在外的肌肤。
程树现在对他们的肢体接触分外敏感,瞬间就感受到了和她相贴过的部位仿佛静电传来,并迅速扩散到了整条手臂,神经系统被麻痹得不听大脑的使唤,只能随着脚下的步伐机械晃动着。
他默默忍受触电般的痛苦,心也跟着一上一下地摇摆了一路。
终于走进老式小区,程云却并没有在叁楼的家门口停下,而是突然伸手用力握住程树的手腕,带着他继续沿着楼梯往上爬,直到来到人迹罕至的顶层,她没有选择开阳台门,而是转身迎向身后跟来的程树,双手攀上他的脖颈,随后是想了一路的吻。
借着台阶的优势,程云无需垫脚就可以轻松和程树平视,她轻车熟路地碾过他的唇,变化着角度研磨,接着恶劣地用牙齿轻咬着,等到程树因为痛而小声的闷哼出声时,便伸出软滑的舌爱怜地舔过伤口,然后趁机钻进他张开的唇,在口腔内部耀武扬威地刮了个遍,勾引着他的舌头用力纠缠,仿佛已经忍耐了许久似的。
程树在她突然扑进自己怀里时就立刻伸手接住了她,一边顺从地承受着来自妹妹的肆无忌惮的亲吻,一只手抵在她的背上将她压向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腰肢,不由惊叹着她隐藏在宽大校服下的纤细,自己一只手掌居然就能横跨她的腰部。
似是觉得怀中的分量太轻,他一瞬间惶惶然生出不真实感,一切宛如水中月镜中花般的虚幻泡影,只能更加用力地抱紧怀里的人。
程云被抱得太紧,有种快要喘不过气的感觉,却没有开口阻止,而是进一步加深了这个吻,揽在他脖子上的手同样缩紧,回报给他相同的无限接近窒息的痛苦。
唾液无声地进行交换,两个人似乎渴到了极致,狼狈地吞咽着对方口腔里的一切,濡湿的舌头被尽情地吸舔。
年轻的躯体紧紧相拥着纠缠,仿佛一圈又一圈地攀附于树的菟丝花,一旦离了对方的躯干便会立刻倒地枯萎。
回到家里前,程树欲盖弥彰地跑到小卖部买了一包辣条,用来应付母亲对兄妹俩人红肿的嘴唇的询问。
但是母亲看到程树只是以为他上火了,至于程云如何却是没有过多关注。
程树原本以为他只需要做一个可靠的好哥哥来帮助程云平稳地度过躁动的青春期,所以当面对妹妹提出的各种为难人的要求时,他也只能忍着羞涩一一地配合她,同时把“我是哥哥”“我在疏导妹妹”这两句在心里反复叨念。
但无论他再怎么装作成熟稳重的哥哥,也只不过比程云大了一岁而已。
生理的反应骗不了人。
十七岁的程树发现自己不能靠近程云太久,在她终于愿意与他变得亲近时。
高中男生的身体就是这么下流和随便,仿佛可以一天24小时随时都能硬起来,只是因为看到她随意扔在床上的内衣,或是瞥到她午睡时上衣被掀起而隐约露出的柔软腰肢。
他开始沉迷于这种兄妹肌肤相亲的游戏。
书房里程树耐心讲题的声音经常被湮没在成串的吻里,狭窄浴室门里两人的擦身而过都能让程树激动地在里面待上许久。
夏天阳光正好的时候,兄妹两人一起将洗完的床单拿到阳台上曝晒。架起晾衣绳,他们在四周撑开的凉湿的床单里尽情拥吻。
屋顶的风将床单吹起飘扬的弧度,隐约中露出这广阔天地间的小小帷幕的一角,拖鞋被人随意地扔在一旁,一双白嫩的脚将另一双踩在脚掌底下,他们的小腿相互交叉紧贴着,可以想象到身体的主人此刻是何等的亲密距离。
程树刚开始因为程云过分亲近而产生的苦恼逐渐被另一种新的所替代。
他知道自己变得很糟糕,他在自欺欺人,但他无法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