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层的人说话往往讲究点到为止,但显然在某些关系中很难套用高层通用的形式潜规则,毕巧花了整整十五分钟才不失礼地摆脱掉顾铮,等她推开隔间的门时,艾昊已经僵为一座灰白的雕塑,抱着膝盖缩在床上,靠在墙角双眼空洞无神地呆呆望着天花板。
“……”毕巧步伐一顿,站直身子看了他一会儿,看他仿佛逃避现实一般装死。
抬手关好隔间门,她走近他落座在床边,柔软的小双人床颤了颤。
“所以……你是因为我鸡鸡小才找我的吗?”
“?!”雕像活了,满面震惊地瞪着她。
难道不是?毕巧挑了挑眉。
“因为女B小,所以做爱的时候就显得你很大了?”
想着,毕巧点了点头,很是同意自己的猜想,她想起来艾昊和她做爱的时候每次摸她的阴茎都要小声念叨几句‘好小’‘好软’‘好可爱’什么的……原来是在用她找自信,这样就说得通了。
而艾昊则是像是被猜到了尾巴一样嗷地跳起来,气得眼圈泛红:“我不小!我可大了!!”
恶狠狠的语气,听着却让人觉得好可怜。
许是毕巧的表情管理没有做到位,眼神中不小心流露出了内心的怜悯,艾昊好像被刺激得不轻,十指发抖,呼哧呼哧喘着气,眼中水光越来越重,就在那滴眼泪将落不落的关头,他骤然抓住床脚薄被蒙头一盖,把自己结结实实地卷成了一个团子。
不久前刚见识过一次的蚕宝宝,重现江湖。
毕巧想笑,又怕伤他自尊,他们这些Alpha有时候把脸皮看得比命重要……
毕巧憋得痛苦,也仅仅憋成了振动模式,艾昊好久没听到声音,几分好奇几分探究地掀开一个小缝露出双眼睛,就看毕巧低着头捂着嘴巴,肩膀疯狂颤抖,仿佛再笑得厉害些就要抽过去了。
把艾昊气得呀,卷紧了被褥发泄般的剧烈蛄蛹了几下,随后仿佛陷入绝望一般安静了下来。
在恋人面前社会性死亡了,如果可以的话艾昊甚至想要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毕巧压着笑意,抬手隔着被子在他屁股上拍了几拍:“诶,你怎么总是这一招呀?”
蚕宝宝不动了,蚕宝宝正在完全变态中,不要耽误蚕宝宝化茧成蝶。
毕巧一会儿戳戳他这里,一会儿戳戳他那里,他好像真的挂掉了一样没什么反应。
于是她躺下,贴在他的身边伸手抱住他,两秒后,还是没忍住凑在他耳边轻声‘安慰’:“小也没事,够用不就得了?”
“!!!”
“我!不!小!!”
她这个嘴贱的,毕巧搂紧怀抱,把终于再度剧烈蠕动起来男人安抚好,找到了他裹头的被子缝隙,剥竹笋一样,让男人露了个小脑袋出来。
艾昊缩在被子里一直在哭,两只手抓着被子挡着半张脸,露出的鼻头眼圈泛红,原本整齐帅气的发型也揉乱了,有几分被凌虐后的破碎美感。
毕巧没忍住吞了下口水。
她好像……被艾昊勾得开始有奇怪的性癖了。
毕巧伸手摸他低垂不看她的眉眼,指尖湿热,她又凑过去亲他的眼角,湿漉漉的,冷硬的五官轮廓用唇一碰也是柔软的,她磨干他的泪水,又有新的流下来,把她也沾得湿漉漉的。
“瞧你,哭什么。”她指尖在他脸颊勾划,放轻语气哄他:“让人知道临江总裁这么容易哭鼻子,生意都要谈不下来啦……”
艾昊抽噎了一下,还是没有抬起眼睛,把鼻尖埋在被子里,闷闷地继续嘴硬,声音又小又可怜:“我不小。”
毕巧咯咯低笑出声,她笑他变成复读机,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
“小不小的……让我看看再说呗?”毕巧下巴往他脑袋上一磕,腿也跨到他的腰上了,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丑媳妇早晚都得见公婆,既然让我知道了,就别藏了?”
“好不好呀?小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