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艰难险阻,所需要付出的努力,我这个他身边的人,都不能够或者说不敢想象。”
这是唐绵第一次在这么多面前说这样的话,当然,也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提到他的全名。
没给记者反应的机会,唐绵悄悄舔了舔嘴唇,继续道:“大家肯定都很清楚,一家集团的运作,涉及到的人、事、物太多了,非常的繁杂,不是我们这种门外汉能理解的。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一定会存在各式各样的矛盾,有的能够调节、有的不能,因为一开始就没有眼缘,我相信各位记者朋友在职场当中,一定也有过这样的体会,对吗?宏盛属于综合性比较强的集团,Lester处于这样的位置,我作为太太,其实常常还蛮担心的。我会害怕,在正常的商业交往当中,他的正直会不会给他招来一些横祸?因为对方是怎么样的,谁都不清楚,会不会给他穿小鞋?会不会给他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毕竟,做得好,也会遭人眼红的。有些时候,他带着工作后的满身疲惫回家,我除了心疼地说让他多休息以外,没有任何办法,也无法替他分担。”
有几个记者在附和着点头,也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讨论这是不是去年在网路上火过一阵的“蓉城街头女孩”,不过总的来说,这种起哄炒热的氛围,能够让唐绵很好的继续下去。
“我和Lester认识的时间不算短,之前一直是朋友。实话实说,因为各位朋友写的一些八卦报道呀,我也担心过,他是不是那样风流跟很多女人牵扯不清的男人?可慢慢接触,我才发现,他和媒体杂志报道之间,几乎是两个人……在我的眼中,他是一位有担当、负责任、好重情重义的男人,从跟他在一起以来,他都只带给我十足的安全感,不止我有这样的感觉,他的姐姐、我们周围的朋友,我的母亲统统都对他称赞不已。可他就是这样一个不辩解,有什么苦自己受的人,只愿意带快乐给我。不仅对我这样,他对身边人亦是如此……”唐绵说着说着,眼眶就发红。
有两个记者见状,连忙递了纸巾上来,她接过,礼貌道谢。
“我这个人比较笨,他的工作搞不懂,也从来没有参与过,但我很清楚他对工作的热情与态度。有些时候,我都会在想,他是重视我多,还是重视工作多些,你们天天追着他、围着他,说不定见他多过我……”
唐绵边说边笑了,跟记者打趣,现场感觉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黎太,那这次黎生被带走,你有什么要说明的吗?”
“过去几天,事情在不断发酵,媒体报道很多,大家想法很多,那几位股东刚才的顾虑,我百分百明白、百分百理解。但是,Lester到现在为止,还未有合适的机会能够替自己辩解两句。不过,就如同Gee刚讲的那样,种种事项表明,Lester目前被曝光的问题是有待商榷的。我相信香港这个城市的公平、公正以及良好的法治运行,如果在一方当事人都没有做出过陈述的情况下,各位就下一个定论,我想,对宏盛、对黎靖炜、对很多股东、工作人员,乃至于对整个商业界而言,统统是不公平的。所以今天,我以一个宏盛普通员工的妻子的身份,我恳请大家,在正式的公告、公文出来之前,高抬贵手,给我们空间——”
唐绵说道这里,停顿了下来,跟Leo交换眼神,对方非常有眼力见的过来在唐绵耳朵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黎太,会议快开始了,您得先进去准备。”
唐绵被工作人员带着进入会场,层层热浪之中,室内的冷气开得越来越足,一进一出,两种极端的反复交替,就像是包裹着人们的全部情绪。
她将包放在一旁的桌上,也不跟谁说话,眉眼平静。
拿过水杯,抿了一口温水,她抬头打量着会场之中的一切——
她朝刚刚没怎么打招呼的郭裕点点头。
他前边站着的两个男人,黑西装,白条纹衬衫,手拿公文包,有模有样。
股东正在陆陆续续进来,包括Tracy的父亲邓家掌门人,唐绵是第一次见。
唐绵的骨子里当然有胆小因素存在。
她知道自己要面对这些人,所以刚刚那番话,真实感情占99%,她必须得这么说,说给公众听,也说给自己听,好为自己加油打气。
Gee也跟唐绵点头打招呼,这段时间,他对唐绵的印象早已改观。
原先,他觉得唐绵是图钱与地位,她若是想得到黎靖炜的财产,想必可以经营得好这笔财富,毕竟,一个能经营好跟黎靖炜的感情,并这么快让他娶回家的女人,还有什么是她所办不到的?
这是Gee眼中那个怀揣着目的唐绵。
可现在,看着她刚才说话条理清晰、情真意切,层层铺垫,却又不紧不慢,不可否认,谁听到,都是心疼的。
她将一个外来女人的柔软,在那一刻,发挥到了极致。
既满足了媒体的好奇,又将该交代的事情交代清楚。
这对于黎靖炜来讲,这无疑是加分的。
会议要正式开始的前叁分钟,谢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