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积不到多高。
第二天白日里太阳一出,雪一融化,整个路面,除了有些湿,一切像从未发生过。
这就跟唐绵的生活一样。
这两日,她除了抽了出一天去A大帮季老登成绩又交了两篇公共课的课程论文以外,其他时间都在海达。
接近年关,正事没多少,杂事倒是一大堆。
礼拜一,听从郊外滑雪回来的同事说起,这叫做瑞雪兆丰年。
礼拜叁,刘女士带着舅舅舅妈从上海回蓉城,也说了同样的话。
两母女只是打了个简短的照面,唐绵听不懂对方的语气,但还是从侧面问了问万宝的现况。
当然,也道出了自己已经跟李谢安明坦白这件事。
看见刘平还算明显的表情变化,她想要劝母亲,钱够用就好,不要那么辛苦。
但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资格和立场。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刘女士扭头看了眼从房间出来的舅舅,叹一口气说,新年开年,不管怎么样,自己成个家。
唐绵撑着阳台的木质窗棂,看了眼睡懒觉的丁丁妹儿,语声平缓,算是答应了。
今年比起往年,农历过年的时间点要稍晚一些,但距离现在,也只有十几天了。
礼拜五的晚上,那天已经是腊月十叁。
唐绵挂名那个团队的高伙请客户吃饭,对方也算蓉城有头有脸的老板,姓张。
海达手上握有其集团旗下几个公司的常法,每年都有面额不小的金额进账,海达从主任到助理,自然都是不敢得罪。
拜年饭局一个接一个地排,怎么都不会少了他们。
元旦后的某个工作日,唐绵跟着同事一起见过这老板一面。
所以这次应酬,对方在电话里主动提到唐绵的名字,章律只好吩咐把唐绵也一块叫上。
唐绵之前跟着师母参加过几次这种饭局,倒也还算适应。
应该这样说,就算有不喜欢,但不是不能够接受。
所以对于这次的应酬,她没有拒绝,反而还算是理解,她是那种在工作学习上责任感比较强、也比较要强的人,很害怕别人说闲话。
她因为读书而挂名到那个团队,既然拿了相应的工资,就不能不做事,自然更加不能搞特殊。
吃饭的地方是蓉城南门上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开席后,那位张老板不时寻了话题跟唐绵聊天,唐绵还能应付,有些话不愿意接,她就微笑揭过。
对方得知唐绵的读书经历,更是面露惊讶:“我以为唐妹妹只有二十一二岁,没想到都是博士了。”
唐绵看出对方对她有想法,无奈两人中间隔着个位置,对方想揩油也够不到自己。
喝到尽兴时,张老板站起来,举着酒杯要敬唐绵酒。
“怎么好让张总敬酒,应该是小唐敬你才对。”唐绵的顶头上司,也是所上的高伙何律也站起身,扭头对唐绵道:“小唐,张总跟咱们合作了七八年,是老客户中的老客户,你以茶代酒敬张总一杯。”
张总嚷嚷着:“咋个能用茶代呢?要喝就喝白的。”
“小唐回去负责开车,我们这几个人里头就她还没碰酒。”
唐绵知道何律在护着自己,她拿着茶杯起身,落落大方地对张总道:“张总,今天要开车,下回一定陪张总多喝几杯。”
张总没再为难,笑呵呵地喝下美人敬的这杯酒。
坐下后,何律低声嘱咐唐绵出去把单买了。
唐绵点头,推开椅子悄然离开。
她到包间旁边的小厨房,把卡交给服务员买单,自己走远几步,靠在护栏边抽烟透气。
大概过了几分钟,身后,有人喊她:“绵绵?”
唐绵转头,看到万宝梁总的秘书——小曹。
小曹西装革履,对在这里遇到唐绵颇为诧异,得知唐绵是出来见客户,他说:“董事长今天请银监会的几个高层吃饭,就在这层楼。”
“我妈也在?”唐绵觉得在这种应酬上唱主角的该是刘平。
“刘总出差去了庆阳市,今晚晚些会回来。但银行那边不能拖,梁董只好自己来请这顿饭。”
唐绵将半支烟捻灭丢在垃圾桶里,问道:“银行的贷款还没批下来?”
小曹摇头,叹口气:“一直卡着不松口,也找了其它银行,不是找借口推脱就是流程复杂,等批下来也得好几个月,万宝现在有几个大项目准备启动,现在资金跟不上,可能需要搁置一段时间。”
“银监会那边,有进展吗?”
“那几个老家伙说话避重就轻,饭都快吃完了,态度还是那样,刘总前些日子往银行跑了好几趟,也没见成效。”
话正说着,那边,服务员拿着卡跟消费单走过来,说发票还在开,稍等一会儿在大厅交给她。
告别小曹,唐绵回到包厢。
万宝陷入困境这件事,她从未真正接触过,原本那种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