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希望你不清不楚。”
黎靖炜像是在回忆,过了会儿才又说:“周殷雯担任过宏盛旗下网游的代言人,当时参加饭局的人很多,我的车同她那辆刚好停在隔壁,被狗仔拍着照。其他新闻,一时半会儿有点想不起来。你可以问,如果我还记得,会答你。”
唐绵想起在两天前的飞鹅山,他也是让自己问。
她想到了些什么,却又抓不紧一闪而过的画面。
没开腔,唐绵只是握紧了他的手。
“至于Tracy,”男人顿了一下,也明显感受到手心里女孩的手,动了动。
“大概是十一二年前,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是Tracy的父亲拉了我一把。”他说起往事神色平静:“Tracy对我来说,更像妹妹。她跟Sandy一样,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所以对她,我从未有过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
“但坦白讲,就算没有感情,去年年末向Tracy正式求婚,争取在今年中旬完成婚礼,是我很早之前就计划好了的事。”
“这样挺好的。”唐绵没头没尾地开口。
当然,这也是她内心深处不可否认,最真实的想法。
黎靖炜没有说话。
他本来也觉得挺好的,可是在纽约的时候,他拒绝Tracy的示好,那日跟邓志晟在书房的谈话,邓志晟应该看出他没有拿婚姻当筹码的打算。
Tracy对他的感情众所周知,但他对Tracy却始终没说过喜欢,跟她的相处模式,和以前把她当妹妹时并没差别。
当然,如果他选择踏出那一步,为了利益,也无可厚非。
他并不讶异,也不会感到奇怪。
“但是——人生的旅途就像这大海,大多数时候是茫茫未知的。”黎靖炜点了一支烟,没抽:“我以往总觉得,幸福不一定是幸福,也许会变成负担、也许会成为遗憾,毕竟世界总是有现实的一面。这一步走对与否、下一步该往哪儿去?脑子里总是绕不开这些问题。偶尔倦透,觉得一切都无意义,很想逃避。是啊,不止你想逃,我亦是。”
听他说这话,唐绵忆起前不久他在宏盛蓉城办公室望过来的那一眼,虽然凌厉冷酷,眼中却有化不开的倦意。
整天斗来斗去,尤其是在宏盛控股这种大集团里。
“很累的,对吗?”唐绵轻轻地问。
黎靖炜点头,弹了弹烟灰,并不否认。
“在不知不觉中,是在你根本没意识到、没发现的时候——有没有那样一个人,在你静下来的时候就会想到她,她似乎有一种魔力,能够平复内心很多杂乱,你会想方设法地想要见到她,看到她与别的异性接触可能有发展,会情不自禁的不高兴?”见她愣住,他继续说:“对我来说,这个人就是你,每次看到你,我会有很多想法。”
“很抱歉,唐绵。兜兜转转那么久,我才认清自己——是我的问题。”
望着他,唐绵不知道怎么接话,她的手心有些微微冒汗。
只是怔怔地望着他,形容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她看向远方,在这辞旧迎新的时刻,闪闪的星星在天际流动,宽广壮观的跨海大桥就在眼前,玲珑娇小的海鸟在已经暗下去的天空翱翔。
横滨港口的海风干干净净、温温柔柔地拂过唐绵的脸颊,平息了她犹如潮水般汹涌的感触,也带走了旧年里的那些愉快或悲伤的日子。
稀稀落落的几人在海边散步聊天,笑声不断。
漫长的黄昏,就这么安然滞于那一个瞬间。
也让唐绵的记忆,定格了下来。
唐绵一早起来,只觉得腰酸疼不已,像是要被折断。
窗外的碧海蓝天下,有悠悠转动的巨型摩天轮,风景值千金。
好不惬意。
她拉过被盖瞪了一眼,那边神清气爽立在窗边泡茶的男人。
早霞铺满靠窗的地板,殷红的光映亮了房间的一角。
黎靖炜望向这边的眼底含了笑意,他走过来俯身捏了把她的脸颊:“Happy ese new year!Cecilia!——新年快乐!”
他讲英文。
最后半句,又换成了广东话,充满了磁实的魅力,很有味道。
替唐绵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黎靖炜递上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红包。
唐绵愣了一下,红着脸接过。
“是讨个好彩头的意思?”
黎靖炜的笑很宠溺,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了捏她的鼻头:“意思一下。”
唐绵扑上去,双手缠住他的脖子,鼻梁轻碰他的鼻子,轻轻地说:“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看着他的眼眸,她的睫毛微颤,新的一年,真正的来了。
在洲际酒店二楼吃早餐时,唐绵提议说要去浅草寺求御守。
“昨晚不是说去箱根泡温泉?”黎靖炜用勺子给她盛了一小碗鲜虾粥递过来。
唐绵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