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告,她比谁都明白得早。
她不知道别人怎么想,每个人都有自己活着的方式,对别人的选择,无关人员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从包里拿出一包烟,她点了一根,吸入肺中,又缓缓吐出来。
烟雾弥漫里,她往手机里输了黎靖炜的号码,然后打过去,明知道他现在可能在忙。
电话只响了一声,那边接通了。
几乎是刹那,唐绵原本飘摇的一颗心稳稳落地,烦绪也跟着远离,她先道:“是我。”
“我知道。”黎靖炜答。
听着他的声音,原本想说的话,她发神望着仪表盘,突然不想开口了。
沉默间,听到他问自己:“现在在哪儿?打电话过来,已经下班了?”
“……”
唐绵抖抖烟灰,不答反问:“你呢?你现在在哪里?”
黎靖炜听到她略带小性子的问话,没有丝毫不悦,有的只是纵容,他的声音在电话里又清晰了些:“刚结束一个会。也想着你在干什么,正准备打给你。”
唐绵无意识地“嗯”了声,嘴角抿起小小的弧度。
手抬起,准备将烟头按灭,那串手链就从衣袖里露出来。
她突然听到电话那边有人敲门喊他,不再缠着:“你先去忙吧。”
“唐绵。”
准备挂电话前,黎靖炜低低地喊了她的名字。
低沉的声音带了缱绻的暖意。
不习惯他这么叫自己,唐绵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干嘛?”
“晚上没办法一起吃饭。”黎靖炜停顿了下,又补充了一句:“忙完了还是回九龙塘。”
明白他的意思,唐绵脸颊微烫,语气不自然地问:“那你跟谁一起吃?”
“几个朋友,往年过年都会抽时间聚一聚,今年我不是没在香港,所以——”
说着说着,他突然止了声。
唐绵刚想问“怎么了”,又听到黎靖炜磁实的嗓音通过电波传入她的耳朵里:“你愿意一起来吗?”
“……”唐绵捏紧手机,想到今天所上那些人的七嘴八舌,也想到刚刚师兄说的话。
心动有几分,却仍旧有所顾忌。
“如果行的话,等会儿我去接你。”
“不用——”唐绵拒绝得有些快,说完这两个字,她发现自己竟有些语塞,只能在大脑里找着词汇,“我回去等你,你少喝点。”
“晚上有其他安排?”
“……没……”
黎靖炜说:“那我出发前给你电话。我这等会儿还有个会,大概一个小时结束。”
唐绵抠起衣袖,这是她心情纠结的表现,她低低地说了句:“还是算了,你去吧。”
她的确想融入黎靖炜的生活圈子,但又怕自己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黎靖炜像是知道她的顾虑,他的声音很平静也很随意:“都是一些老熟人。他们也很想认识我心仪甚至想有有进一步关系的女孩。”
唐绵又开始动摇。
“那就这样,你先回去休息一下。”黎靖炜已经说了结束语。
唐绵妥协,不过开口打断他:“你把地址发我。不用麻烦多跑一趟,我自己开车过来——有没有着装要求?”挂电话前,她补充问道。
“没关系,你随便穿就行。”
结束通话后,黎靖炜把手机往茶几一扔,刚进来的两人已经演上了。
杜方君捏着嗓子:“你说我该穿什么好呢?”
郑恩怀猛地握住他的手,一脸深情款款,用他那口蹩脚的国语说:“不管你穿什么,你在我心中都是美若天仙。”
“靖炜……”杜方君回握郑恩怀的手。
黎靖炜突然抬眼,夹着烟的手指点着演得正起劲的两人:“好歹都是喝过不少墨水的。一个医生,一个行长,注意点素质。”
杜方君笑得更有深意。
郑恩怀把头靠在杜方君肩上,又用双手攀着他的脖子,差点就挂杜方君身上,脸上却是天真无邪的表情,抿着嘴角说:“阿君,Lester的样子,是不是就是现在流行说的‘装逼’?”
“恶不恶心!”黎靖炜执了烟盒掷过去。
郑恩怀搂着杜方君哀叹:“也就在我们面前发脾气。在人面前说话细声细语的,想帮人家妈妈还不敢自己出面,不过没他做背书那浑水我也不趟。真是披了层人皮装模作样,这得意忘形的样,都快忘了自己是匹狼的事实。”
“这叫闷骚,懂吗?医院碰到了,装不熟,心疼放心里,假模假样让我去看!”
“对对对。上次英雄救美也是。非要先稳一稳,要稳吧,你又稳不住——”
两人一来一往,黎靖炜低头抽了口烟,半晌才开腔:“等会儿吃饭,不要叫乱七八糟的人过去。”
郑恩怀问:“我倒是得到小道消息,那边知道春节你带了个女孩把日本走透透,现在正在查哦——以往可以拿钱压传统媒体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