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航班中途遇到迫降,让这趟行程多耽搁了十来个小时,他没有自己开车过来找唐绵,但司机送到他,他就让人先走了。
看着窗外灯火璀璨的熟悉城市,唐绵不禁失笑。
苏国峰想到了什么:“那蛋糕是肯辛顿附近那家吧?这家店的前身是家单纯做吐司的店。刚开业那会儿,队伍都排到路口,后来有个俄国大老板看上了那个意大利师傅,把人高薪聘到家里专给他一个人做,结果不到叁个月他又嫌人做的腻口,直接把人给开除了。”
两人有五六天没见,唐绵直接就钻了他的怀抱,脸贴着他的胸膛,他身上的气息让唐绵安定。
第二天,唐绵去海达开会,是亚太区的会,人很多,她在底下不停地在看时间,等待着黎靖炜回港,心里还计划着去铜锣湾吃一家新开的泰国菜。
“我就给人开开车,在做生意这方面,哪能跟黎生您比。”苏国峰呵呵笑。
黎靖炜放下茶杯,看着面前老实敦厚的苏国峰,笑了笑:“您要想提醒我,不用拐着弯。”
下午在港大时她收到消息,他重新登机了,据说半夜才能抵达香港国际机场。
唐绵在兰桂坊同一班好友玩到叁点过,没怎么喝酒,但很尽兴。
夜里十一点十五分。
从私心里,他不希望黎靖炜不爱护羽毛,重蹈李家人的覆辙。
闻言,黎靖炜也淡笑:“您给我父亲开了二十来年的车,在您面前,我不好班门弄斧。”
当然,唐绵有点故意成分,为的是让刘女士没有机会坐下来和自己进行“好好摆一下”这项议程。
黎靖炜已经重新合上眼,他仰头靠着座位:“应该的,好歹我在李家住过那么多年。”
中午的时候,黎靖炜打来电话,唐绵很诧异,因为她太熟悉那个航班了,这个点根本就到不了。
看到皮质沙发椅上的蛋糕包装盒,苏国峰问是不是带回去送给女朋友的。
下楼,出了金碧辉煌的入户大厅,唐绵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感觉到春夏之交的夜晚,香港这个城市仍旧有些许凉意。
他在李家多年,看过几代人因为处理不好情爱问题,欠了太多情债,最后落得个凄惨下场,黎靖炜当初回李家,也是他去接的人,感情有少许不同。
黎靖炜说,航班中途因为天气原因迫降了,本打算天黑前如果能回香港就不给唐绵打这个电话了,但预计天黑前到不了。
这个点了,中半山住宅区的行人不多,车辆来来往往,倒是在繁华中透露着些许孤寂,黎靖炜脱下西装外套拎在手里,倚着路灯在抽着一根烟。
苏国峰犹豫了会儿才说:“下个月中旬,是李生逝世8周年的忌日,老夫人那边有打算大办,到时候您恐怕免不了也得忙活。”
黎靖炜一双长腿交迭,五官平静,深邃视线看着旁边水族箱里的热带鱼,似漫不经心的道:“就单说之前蛋糕店,糕点师被大老板高薪挖走,也算是钱货两清的交易。至于蛋糕店会倒,与其怪旁人,倒不如说是没把握好机遇,没有哪个做生意的会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峰伯,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听着他磁性的声音从听筒那段传来,忽然之间,她想到去年秋天那个带着绵绵旧情的兰桂坊,似乎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见黎靖炜捅破纸把话挑明,苏国峰闭上嘴没再接茬。
黎靖炜低头,舔了下薄唇,手指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说:“不想你把我等,但你在这里,才让我对香港这座城市,更加想念。因着你在这里,我才有归属感。”
他看着黎靖炜长大,中间的波折与坎坷,他都再清楚不过。
这段时间,虽然母女俩都在香港,但却都是早出晚归,有着时间差,除了昨晚,平时连个照面都难打上。
唐绵接到他的来电,她调的静音,怕吵到隔壁已经睡下的刘平。
“我下来了!”
唐绵说去接他,他说不用。
提到李洲行,休息室包厢里的气氛发生微妙变化。
一天时间,唐绵就在等他中度过。
挂了电话,唐绵有些失落。
黎靖炜点点头说是,回港有时间可以带她同峰伯一起吃个饭。
回香港探亲的苏国峰到休息室时,黎靖炜正在接电话,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两人聊这几日的股市情况。
这种时分,他只想看到唐
黑色西装与这浓浓夜色很好的融合在一起。
说着他看了眼准备喝茶的黎靖炜,继续往下说:“这家店因为没有师傅做不出好吃的东西很快就关了,如果不是那位大老板一时兴起,那家店可能会一直开的红红火火,那位糕点师也会好好呆在蛋糕店工作,很多员工自然也就不会失业。有时候呐,某个人的兴趣使然,往往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苏国峰听不懂这些门门道道,服务生端送上两杯茶时,黎靖炜挂断电话,他捏了捏眉宇,似乎很疲惫,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