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姜晏睡得一点也不适意。
到了第二天,她瞧见庭院里晃荡逗猫的程无荣,皱眉发问:“你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程无荣特别不受球球待见,屈膝跪地勾引许久都没法接近对方。闻声,他迅速扬起笑容:“哎哟,我忘记与小娘子说了?昨儿侯夫人气虚晕眩,调养身子的药方差了几味药材,府里没有,外头药铺也不卖,我便去城外山上采摘,因为下雨路滑,还摔了一跤。我这老胳膊老腿儿呀……”
说着说着,他就要撩起袍摆。姜晏生怕看见些不喜欢的,立即扭头摆手:“滚滚滚。”
程无荣很高兴地滚了。
没多久,阿鹤过来,说已经问过北院了,的确有侯夫人的意思。程无荣跟着小厮出门的,只是走的急,没跟西院的人打招呼。回来时已经半夜,衣袍和鞋子沾满了泥水。
“我不是让爹爹给府里另外安置大夫了么?”
姜晏问。
“话是这么说,但程大夫妙手回春,自然多得信任……”阿鹤道,“也怪我,昨儿给院子搬东西,忙得很,程大夫要帮忙便让他帮了。约莫是来回走动碰见了北院的人,才让侯夫人想着使唤他看病配药。”
再听下去也没意思。
见姜晏兴致缺缺,阿鹤悄悄退下。此事他处理得不妥,以后自然会对程无荣盯得严实,不再出纰漏。
这一天,姜晏始终提不起精神。
大概是天气越来越热,燥意侵蚀着身体与内心。阿蘅嘱厨房凿冰做粉,又笑着说:“娘子要不要玩宿六郎送来的棋具?昨儿收在房里,还没看呢。”
姜晏拿帕子遮了脸,懒洋洋躺着。她对宿成玉打磨的棋具并不感兴趣,更不可能把玩。
“没事别提他。”
她的嗓音软绵倦懒,却有种令人心悸的警告意味。
“也别替我操无谓的心。阿蘅,乖一点。”
婢女坐在榻前,眼睛颤了颤,低声应好。
侯府的姜五娘,已经不是黏在宿成玉身后撒娇的少女了。她变得捉摸不透,藏满秘密,且行为放浪惊骇。
作为贴身婢女,阿蘅必须强迫自己接受一切变化,并为姜晏守住秘密。
绝对不能再犯错了。
绝对不能……怀念曾经的姜晏。
隔日,闻阙差人送信,邀请姜晏见面。
地点还是上次的茶肆。
本着对未来合作伙伴的期待与尊重,姜晏特地挑了新做的裙子和头面。发钗是浅月色的杏花,银纱小衫,下裳则是沉知婴缝制好的迎春裙。稍一走动,裙摆便漾起纷飞嫩黄的花。
因为天气炎热,抹胸里面,还换了沉知婴专门给她做的……奶兜。
这玩意儿就一小片布料,堪堪裹住前胸,细细的带子交叉系于背后。
穿着感觉的确凉爽,姜晏很满意,决定让沉知婴多缝几个。
抵达约见地点,她脚步轻盈地推开屋门,与里面的人打招呼。
“闻子鸠,我来啦。”
闻阙坐于席上,抬头望见一片鲜嫩的迎春花。似曾相识的绢布与花色,映衬着少女被热气烘烤泛红的脸,这景象轻易唤起他极力想要忘却的回忆。
此间再无外人。
姜晏走近来,与闻阙寒暄。她身上携带着的,有些滚热的体温,也一并倾泻过来,侵扰着他的思绪。
闻阙闭了闭眼。
他起身,微微蜷起的手指隐没于宽袖间。声音如冷泉流过玉石。
“闻某为先前莽撞之举,向五娘道歉。”
————————
本来不争气地想休息,但还是写了一章。
不要吵架,也不要对标现实人物。
祝大家都有好心情。
许愿我能尽快写到让大家感兴趣的剧情,这样就可以收获剧情评论啦!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