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不敢动弹,只有眼睁睁的让自己将徒儿带走,便道:“好,你来接我三招,我不出内力,决不伤你便是。”
段誉道:“咱们言语说明在先,三招之内你如打我不倒,那便如何?”
南海鳄神哈哈大笑,他知道段誉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别说三招,就是半招也接不住,便道:“三招之内要是打你不倒,我就拜你为师。”段誉笑道:“这里大家都听见了,你赖不赖?”南海鳄神怒道:“岳老二说话,素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段誉道:“岳老三!”南海鳄神道:“岳老二!”段誉道:“岳老三!”南海鳄神道:“快来动手,罗里罗唆的干什么?”段誉走上两步,和他相对而立。
厅中众人自保定帝、皇后而下,除了木婉清外,人人都是是看着段誉长大的,均知他好文厌武,从来没学过武功,这次保定帝和段正淳逼着他练武,他竟离家出走,别说和一流高手过招,就是寻常的卫士兵卒,他也决计不是对手。初时众人均知他是故意戏弄这浑人,但到后来说话僵了,竟逼得真要和他放对。虽然南海鳄神一心想收他为徒,不致伤他性命,但这人性子凶野,说不定突然间狂性大发,段誉以金枝玉叶之体,如何可轻易冒险?玉虚散人首先出言拦阻:“誉儿莫要胡闹,这等山野匹夫,不必多加理会。”皇后也道:“善阐侯,你下令擒了这个狂徒。”
善阐侯高升泰躬身道:“臣高升泰接旨。”转身喝道:“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朱丹臣四人听令:娘娘有旨,擒了这个犯驾狂徒。”褚万里等四人一齐躬身道:“臣接旨。”
南海鳄神眼见众人要群起而攻,喝道:“你们大伙儿都来好了,老子也不怕。你两个是皇帝、皇后吗?你两个也上吧!”
段誉双手急摇,道:“慢来,慢来,让我跟他比了三招再说。”
保定帝素知这侄儿行事往往出人意表,说不定他暗中另有机谋,好在南海鳄神不会伤他性命,又有兄弟和善阐侯在旁照料,决无大碍,便道:“众人且住,让这狂徒行领教一下大理国小王子的高招,也无不可。”
褚万里等四人本要一拥而上,听得皇上有旨,当即站定。
段誉道:“岳老三,咱们把话说明在先,你在三招中打我不倒,就拜我为师。我虽做你师父,但你资质太笨,武功我是不能教你的,你答不答允?”南海鳄神怒道:“谁要你教武功?你又会什么狗屁武功了?”段誉道:“好,那你答允了。拜师之后,师尊之命,便不可有违,我要你做什么,你便须遵命而行,否则欺师灭祖,不合武林规矩。你答不答允?”南海鳄神不怒反笑,说道:“这个自然。你拜我为师之后,也是这样。”
段誉将所学的凌波微步默想了十几步,觉得要逃过他三招,似乎也并不难,但一生从未和人动过手,这南海鳄神武功又太高,毕竟全无把握,还是预留后步的为妙,说道:“就是这样。不过你要收我为徒,须得将我几位师父一一打败,显明你武功确比我各位师父都高,我才拜你为师。”心想:“要是给他三招之内一把抓住,我就将这里武功高强之人一个个说成是我师父,让他一个个打去便了。”南海鳄神道:“好吧!好吧!你尽说不练,那可不像我了。咱们南海派说打就打,不能含糊。”
段誉指着他身后,微笑道:“我一位师父早已站在你的背后……”南海鳄神不觉背后有人,回头一看。段誉陡然间斜上一步,有若飘风,毛手毛脚的抓住了他胸口‘膻中穴’,大拇指对准了穴道正中。这一下手法笨拙之极,但段誉身上蕴藏了无量剑七名弟子的内力,虽然不会运用,一抓之下,劲道却也不小。南海鳄神只感胸口一窒,段誉左手又已抓住他肚脐上的‘神阙穴’。‘北冥神功’卷轴上所绘经脉穴道甚多,段誉只练过手太阴肺经和任脉两图,这‘膻中’、‘神阙’两穴,正是任脉中的两大要穴。
南海鳄神一惊之下,急运内力挣扎,突觉内力自膻中空急泻而出,全身便似脱力一般,更是惊慌无已。段誉已将他身子倒举起来,头下脚上的摔落,腾的一声,他一个秃秃的大头撞在地下。幸好花厅中铺着地毯,并不受伤,他急怒之下,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身来,左手便向段誉抓去。
厅上众人见此变故,无不惊诧万分。段正淳见南海鳄神出抓凌厉,正要出手阻格,却见段誉向左斜走,步法古怪之极,只跨出一步,便避开了对方奔雷闪电般的这一抓。段正淳喝采:“妙极!”南海鳄神第二掌跟着劈到。段誉并不还手,斜走两步,又已闪开。
南海鳄神两招不中,又惊又怒,只见段誉站在自己面前,相距不过三尺,突然间一声狂吼,双手齐出,向他胸腹间急抓过去,臂上、手上、指上尽皆使上了全力,狂怒之下,已顾不得双手若是抓得实了,这个‘南海派未来传人’便是破胸开膛之祸。
保定帝、段正淳、玉虚散人、高升泰四人齐声喝道:“小心!”却见段誉左踏一步,右跨一步,轻飘飘的已转到了南海鳄神背后,伸手在他秃顶上拍了一掌。
南海鳄神惊觉对方手掌居然神出鬼没的拍到了自己头顶,暗叫:“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