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沉默,无人敢于再问。
一番动作行云流水,那人呜呜几声,很快就放弃了挣扎,文臻心头掠过一丝疑虑——传说中纳兰迁性情暴戾阴狠,如今瞧着,这么识时务?
中文德语英文:“嗐!”
“纳兰君让正前往鲁南坐镇追剿尧羽卫,君珂纳兰述想要出大燕,就一定会经过他面前,以纳兰述和君珂的性格,很可能会对纳兰君让出手。而我猜,这位东堂殿下,十有八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会趁机出手。那么,如果这位文姑娘是君珂旧识,很可能会坏了事。所以就算她不想走,我也会想办法逼她走的。”
现在也不是探究的时候,她开门见山:“桑石在哪?”
中文急忙迎向燕绥:“殿下,您别怪罪日语,就他那个死脑筋,哪里是文姑娘的对手,我们这就去那杂货铺处寻找线索。”
文臻站定,细细看了一下房间的陈设,确定这里睡的必然是身份高贵之人。
她也有跟着燕绥学机关之术,很快找到了一个机关,机关分两个方向,她的时间只够她走一个,她犹豫了一下,打开了左边的那个。
那人猛然惊醒,刚想大叫,就感觉到了喉间的冰凉,手指刚要摸索,文臻一抬手,手指上卷草铮地一声弹开,把那人的手钉在了床上,顺手抓过一角被窝,塞在那人嘴里,堵住了他的惨叫。
半晌后,有人轻声一笑。
那人犹豫着,文臻手中的匕首在他颊侧缓缓游移,不知道为何,这个动作引起了他绝大的恐惧,连忙示意要说话,文臻把匕首移开一点,那人低声道:“……他很多东西,都藏在他那个黑轿子里…
“那……”
“在那个方向,一处已经关门的小杂货铺前,她说发现了沈梦沉一个秘密,很重要,让我记住那个小杂货铺,做个记号,我正在做记号,就听见衣袂带风声,然后文姑娘大喊什么人,就追了出去,一边追一边叫我赶紧回来报信……”
“主子,您为什么要帮那位姑娘溜走?平白得罪了那位殿下,万一他不肯出力怎么办?”
中文看看燕绥的脸色,低下了头。
“那为什么……”中文也有点蒙圈,先前那一幕他是看到了,瞧起来是文大人被沈相轻薄了,或者文大人轻薄沈相了哦不呸呸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但是就连他们这些护卫都觉得,这两种情况都不可能,倒是那只黄鼠狼叫声那么妖异,或者这个传说中也很擅长旁门左道的沈相,用什么方法蛊惑了文大人呢?瞧文大人出门时很有点失心疯的样子啊……
追逐游戏能不能不要再来一轮?俺们还想多活几年!
打开之后走过一条长长的通道,再过了一道门,眼前又是一个房间。
文臻在夜色中奔行。
“因为,她认识君珂。”
然后她就看见了对方眼里的茫然,心道要糟,再一看床边架子上的王袍,心里更加不可思议,新任成王,连自家宝贝在哪都不知道吗?还是说篡位夺嫡得位不正,所以无法得到详细的传承?
日语回来,四处寻找了一阵,还问中文:“怎么,文姑娘没有先回来吗?”
抹他辉光轮廓,他在月光下笑颜宛宛,华美的大袖一飏,便乘月光归去。
脚下是成王府的重重屋檐。
……
“一定会……啊?”
房间里床上,有人在睡觉。
“不用了。”
大概沈梦沉也没想到,文臻溜走之后,第一时间便赶往了成王府。
他在院子中默默伫立,过了一阵子,一脸茫然的日语回来了。
只有趁沈梦沉不在的时候,才有可能拿到那剩下的半块桑石。
“大概是因为,都是小妖精吧。”
他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愿意帮她绊住燕绥,那她自然要好好利用这点时间。
“您又是如何看出她和君珂相识呢?”
成王府已经不剩什么主子了,沈梦沉还没回来,那这个人难道是新任的成王?
俺也不敢说,俺也不敢问。
中文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没有!说清楚,文姑娘拉你出去干什么了?说了什么?在哪里和你分手的?”
沈梦沉总在试图利用她,她又何尝不是在利用沈梦沉?
燕绥没有追他,也没有试图去追文臻,给耽搁了这一刻,足够文臻飚远。
她想了想,换个说法:“沈梦沉藏重要东西的地方在哪?”
……
白天去过成王府,已经了解了大概的布局,她抓住一个内侍,问出了沈梦沉住在哪里,潜入了他所在的主院的书房,一番查找,一无所获。
但殿下怎么就一口咬定文大人是自己要溜呢?这,没有理由啊。
时间紧迫,文臻并不犹豫,一个箭步上了床,匕首已经抵在了床上人的喉间。
“她是故意要溜的,不会给你们留下任何线索。”
眼看燕绥真的回身去睡觉了,中文幽怨地抬头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