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人早已吃完了!
文蛋蛋急得在肥狗的颈毛里连打三个滚,无意中触及了金铃叮铃铃一阵急响,立时引起四周的剑手纷纷警惕地探头出来看,见肥狗无事才又缩回去。
文蛋蛋灵机一动。
它忽然想起以前文臻和它说过的话。
一个角度走不通,那就换一个角度。
文蛋蛋盯住了面前肥狗蓬松的长毛,长毛缝隙里金铃一晃一晃,一闪一闪。
片刻之后,文蛋蛋抱着咬下来的金铃,维持着金铃响动的频率,慢慢地向角落里滚去,舒展开身体,将金铃垂挂在廊边。
那里有窗扇,风过金铃便泠泠作响。
比肥狗先前弄出来的铃声略急了些,但胜在有规律,听起来就是肥狗加快了步子。
文蛋蛋滚回肥狗身上,这回痛快地下了蛊。
片刻后,肥狗喉咙里一阵咕噜乱响,忽然撒腿狂奔起来。
它这一奔,房间都没门,众剑手立时都察觉,都丢下食盒纷纷冲出门来,还没拿到饭的也奔出门来,对着肥狗一顿狂追。
趁这空档,文蛋蛋迅速往那些房间里滚,从最后放饭的房间开始,往人家汤里吐口水,吐完一个飞快滚向下一个。
它在吐口水,外头廊桥上肥狗在狂奔,那獒犬全力疯跑起来那真是闪电一样,偏还不出声,一大群剑手还以为这是今天的新的考核项目,毕竟小楼里确实也经常会有些突然的考核,以训练他们的反应力。所以大家都跟着肥狗跑,有人开始组剑阵,有人两头堵截,有人跳上冰面横冲而来要将肥狗撞翻……一时整个廊桥和冰场都热闹非凡,四面的房间全部空了。
小楼外头平台上,原本是隔音的,但是正在劝菜的唐羡之,忽然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汤碗。
汤水在极其细微地颤动。
与此同时,文臻的腿碰了一下桌子,也引起一阵颤动,她急忙致歉。
唐羡之看她一眼,笑道无妨,拿起筷子继续吃饭,一边和她款款谈这唐城的景致,虽然现在一片漆黑实在也没什么景致。
文臻也捧场地连连点头,表示这唐城果然景致非凡,一边水乳交融地聊天,一边顺手拿起桌上的酒壶给唐羡之斟酒。
这酒壶早就端上来了,却仿佛是个摆设一般,唐羡之没劝酒,侍女没执壶,文臻没理会,但此刻她拎起壶的手势如此自然,仿佛真的是说得兴起随手为之罢了。
唐羡之也一边接她的话一边顺手就拿起面前的酒杯去接,文臻很自然地做了一回主人,他也没致歉,文臻顺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唐羡之便敬酒,文臻自然要迎上,不知怎的,平台忽然微微一震,唐羡之酒杯一倾,两酒杯相撞,两杯酒的酒液都溅起,在空中交融,再落回彼此杯中。
两只手都在半空中微微一顿,隔着酒杯,隔着玉桌,两人的下半边脸都被酒杯遮住,酒杯之上,两双云遮雾罩的眼眸,一瞬凝视。
随即凤目微微翘起,而圆又大的眼眸微微一弯。
两杯酒碰完杯,各自收了回去,各自放在一边,依旧十分自然,仿佛方才的碰杯,从未发生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