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要过三关,当下先是对照画像,之后挨次捏脸皮,查看耳后,这是要检查有无戴面具,幸亏燕绥这边的面具够狠,居然是一直做到肩膀以下,又很薄,虽然戴着很不舒服,但是想要捏起来或者看出耳后接缝那是不可能的。文臻正想着第三关是什么,忽然觉得燕绥扶着自己的手指一紧,于此同时林擎也在看燕绥,她眼光一垂,就发现了,那些官兵,两边靴子和衣袖的装饰图案和颜色,居然是不对称的!
这可真是大坑!
她立即抬手,装作给燕绥擦脸上的灰,挡住他的目光。
同时手臂微微用力,将燕绥拖了便走。
燕绥垂下眼睫,看着地面。
前面是一个桌子,所有经过盘查的外地人要在此处登记籍贯姓名等内容,要每个人自己写,文臻一眼就看见桌子上砚台形状一边大一边小,笔一长一短,笔尖乱糟糟炸起,纸张缺角等等,不一而足。
文臻简直想高唱《处处坑》。
大队士兵站在桌前虎视眈眈,代写绝不可能。
文臻感觉到燕绥的手臂微微颤抖,心生怜惜。
强迫症这东西,不讲道理,哪怕力能搏虎,才可通天,不对称难受就是难受,这就不是生理性的,是心因和生理的结合,燕绥再强都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唐羡之也早就看出了燕绥的这个软肋,这一着可真狠。
燕绥这毛病虽重,但金尊玉贵,又素受娇宠,他所经之处,人们会自然而然按照他的习惯齐整,所以这样故意的集中的不对称,对他来说也很少见,文臻眼一瞥,竟然看见燕绥露出的一点指尖,都冒出了一点疹子。
这竟然是心因性的抗拒转化为身体的问题了。
想必燕绥能够忍下,但是关卡不是一处,持续下去出现痕迹,还是容易被看出端倪。
她灵机一动,手指探入燕绥衣袖,摸了一阵,又悄悄伸手入了燕绥的怀中,一阵摸索。
燕绥任她揩油,神情还舒适了些。
文臻却不是为了揩油,此时两人已经走到长桌边,文臻已经写完,燕绥慢吞吞伸出手,长桌边的士兵都齐齐向后一退。
那一双手上,斑斑点点,都是疙瘩,有的已经溃烂即将流脓,一看便是有恶病。
四周百姓也惊呼退开,那商队头领已经得了嘱咐,急忙赶上来道:“我这远亲,有点皮肤上的毛病,不妨事,不妨事的……”
他越说不妨事众人越往后退,一个士兵走来,布条裹手,伸手掀开燕绥衣领,看见他胸膛上果然也有疙瘩,显然是全身性的皮肤病,看那模样像是会传染,急忙松开手,燕绥拿起笔,手指微微颤抖,有透明液体滴下来,他脸上神情更难看了,倒更像疾病不适,那士兵眼看那液体横流,急忙道:“走走,不用你写了,来个人代写!”
文臻急忙代写了,扶着燕绥走开,确定无人注意了,才嘻嘻笑道:“那是糖液啊,要不要舔一舔?甜的。”
燕绥把手递到她唇边,“那你舔。”
文臻便捉住他手指,轻轻一吻,做了个绅士礼,彬彬有礼地道:“公举殿下,我可以请你跳舞吗?”
公举殿下:“你还可以请我上床。”
文骑士:“……”
这什么虎狼之词。
这公举太不矜持!
……
进了小镇,再送上一件礼物,说自己要去寻房子,林擎和他刚认的好兄弟便分道扬镳。
随便找了家小客栈住进去,例行登记很严格,幸好护卫们早就准备好了一应路引等物,但是并没有做川北的假户籍,不是不能做,而是一旦冒充本地人口音却不对的话,反而更容易被怀疑。
也因此住宿时盘查更严格,连安排的房间都直对大街,方便抓捕那种。
一进房间,英语就掏出了易容工具,大家开始脱面具,善于追踪者必然善于掩迹,英语的易容术相当了得。
只是剧本需要重新编排,因为先前过卡时候的身份已经被登记,还会被传送到各个哨卡,一旦还以原来的身份过卡,刚刚进镇就要出川北境,立马就会被识破。
但是不能不立即走,因为唐羡之很可能会亲自追过来。
林擎道:“我怀疑出川北境要脱衣检查。因为燕绥和我身上都有伤,伤口还很特殊,手腕能勉强掩饰,燕绥后背那一大块着实难掩盖。而出境关卡必然置重兵,也是最后一关,唐羡之如果有杀手锏,必然在最后一关。”
英文便建议:“你们可以打扮成蛮人,就是赤着上身满身刺青的那种,我可以保证会将刺青画得惟妙惟肖,摸上去都发现不了。”
文臻一想林擎和燕绥这个打扮,顿时目光灼灼,暗中吸溜口水。
燕绥看她一眼,立即拒绝:“不成。”
看他可以,看林擎不行。
文臻翻白眼——这处处醋的酱醋厂老板,她哪里是要看林擎,不就是想看他吗?
林擎咳嗽一声,道:“虽然我体魄很有看头,但我也觉得这法子并不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