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实际上并没有出兵。
而且,他答应的原因,是因为朝廷派出的使者是刘崇望,李克用是刘崇望的粉丝,刘崇望见面之后则表明这是杨复恭的意思,而杨复恭的已故兄弟杨复光跟王重荣情同生死,当时的杨复恭毫无权势,面对复杂的政治局势,杨复恭甚至在蓝田装病,就为了保住一条命。
说服王重荣反正的人也是刘崇望,二人具体谈了什么不知道。
由此可见,李克用对于谁当皇帝并无所谓。
真要是逼急了,他不是没胆子再带兵逼宫一次,像当初指使朱玫那样抓一个亲王重新拥立一个皇帝的事情,也难保李克用不会故技重施,而这也是李晔留下朱温的原因所在。
朱温还活着就这么大胆,朱温死了还得了?
总而言之,李克用这个人非常复杂,不能用常理度之。
忠的时候比谁都忠,贼的时候比谁都贼。
面对夫人李廷衣的质问,李晔反问道:“汝父克用意欲何为?”
李廷衣当时就火了,道:“家父为国家出生入死,你还要这么猜忌他?”
李晔冷漠一眼,道:“天下人都说自己是忠臣,王莽、曹操、尔朱荣、司马师、高欢、宇文泰、侯景、安禄山、王重荣也说自己是忠臣,我怎么知道你父亲是真忠还是假忠?”
“有没有造反的心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造反的能力。”
“他要是真忠,为什么现在还不撤军回太原,为什么上表抗辩?”
李廷衣流泪道:“你以前那么相信他的,你以前不猜忌他……”
李晔笑,道:“那是没办法,那时候我没有实力猜忌,所以只能把他当成忠臣。”
李廷衣哽咽道:“李存勖在洛阳为质,我也跟你在一起过了五年的日子,儿子都给你生了,你为什么还觉得父亲对你有异心啊?你以前说的那些爱我的话,难道都是假的吗?”
李晔冷漠道:“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当初只是利用你借河东之势罢了。”
“我借李克用当后台,李克用借我举大旗,各取所需而已,你不会当真了吧。”
“呵呵……”
李廷衣凄凉一笑,踉跄着后退两步,捂着面目蹲在地上哭了起来,道:“当年我嫁给你的时候是十二岁,从太原到长安三千里,原来从头到尾我都是你的棋子,我曾经问过你,如果有一天我父亲威胁到了你的江山,你会不会杀了我,你沉默了很久,说不会,我说会。”
“现在看来,你确实会,这个世上,没有你舍不得杀的人。”
“可怜我还把你当成命中注定,五年朝夕相处却换来一句从来没有爱过你。”
“你当初说的话,全都是假的!”
李晔沉默了很久,摇头道:“也不都是假的,至少在床上的时候,我说的爱你是真的。”
狗渣男,原地爆炸吧!
李廷衣越哭越大声,一个美貌的女人,现在却毫无风度和尊严,一岁多的儿子李师也是哇哇大哭,李晔无动于衷,摆手道:“来人,送韩国夫人回宫休息,不要让她寻短见。”
……
另外,杨行密也上了奏章,指出朱温包藏祸心,肯定在酝酿一个对大唐不利的阴谋,别看他现在可怜,那只是因为打不过了,因此决不能给朱温苟延残喘的机会,臣奏请担任汴州四面行营先锋,率臣所镇之兵先行攻入汴州,为圣上捉拿汴贼头目,备他盗出入与非常也。
钱镠倒没有这么赤裸裸,只是说他已经带兵去徐州了,为朝廷扫荡江表一带的汴贼顽固余孽势力,宋、陈、许、蔡、豫、颍、郑、汴、滑、濮诸州不能抢,这些地方还不能吗?
打仗花了这么钱,总得把成本捞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