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去不像是布鲁斯·韦恩。”何慎言如此说道。
一道寒光闪过,他保持着那副扔出飞镖的姿势冻结在了原地。何慎言站起身,将那漂浮在空中的飞镖拿了下来,看了看:“做工不错,你自己做的?”
“与你无关。”
“好吧,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随手将这死亡证明放回到箱子内,他端来那把椅子,坐在上面静静等待。
“克兰·桑普斯......话说回来,先生,你到底是怎么进入我家的?请你离开,否则我要报警了。”
还是那条阴暗的巷子,还是一对倒下的夫妇与四散的染血的珍珠项链。似乎不管在哪个世界,作为布鲁斯·韦恩的父母都很有风险。法师低头看了一眼那两具尸体,他转而看向那个跪在他们中间哭泣着的小男孩。
年轻的布鲁斯·韦恩冷漠地说道,随后关上了房门。
只是一片死寂,就好似行尸走肉一般了无生气。
男人脸上一直维持着的,属于克兰·桑普斯的小市民神态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充满了阴郁与愤怒的脸。他伸出手在自己的下巴上点了点,一张熟悉、但更加年轻的面孔就出现在了何慎言的面前。
一张熟悉的脸。
何慎言来到厨房的冰箱前,他拉开门,不出意料,里面除了一排排干净的矿泉水之外半点食物也没有。
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人群自发从他身边分开,又经过。就好像被摩西分开的红海一般。而海洋自己是没有自己意识的,正如人群本身也无法意识到何慎言的存在一般。他闭上眼,精神力触须扫过了整座哥谭,随后缓缓消失在了原地。
一只黑色的皮箱凭空飞了出来,随后在他面前打开了。
布鲁斯·韦恩没有回答,当然,他根本就没法回答。
黑色的地板,白色的天花板。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张小床。没有半点娱乐设施。那洁白的杯子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了床上,窗子是打开的,没有窗帘,冷风从外灌了进来。何慎言的视线来到了床边的地板。
他出现在一间廉价公寓的房间内。楼上落下,隔壁左右四处都有住户们的声音传来,这儿的隔音真的不怎么样。地板很破旧,但非常干净,干净到甚至有些不正常。屋子里的摆设也没什么生活气息,完全不像是有人住在这儿的样子。
“演技不错......至少比我认识的那个要好上许多,当然,也许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再需要掩饰自己的关系。”何慎言叹了口气。“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好了,我知道你是谁,布鲁斯·韦恩。不要再演戏了,那没有什么意义。”
没过多久,约莫是下午三点左右,房间的大门被打开了。何慎言听见外面客厅传来的脚步声,不轻不重,每一步都控制在刚刚好的地步。随后,一个男人打开了这间卧室的门。
他白天做花花公子,晚上出去行侠仗义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随后,那帮对他忍无可忍的董事会便发起了弹劾。这个布鲁斯·韦恩可没有卢修斯的帮助,他理所应当地被踢出了韦恩企业的权力高层。虽然还是有着平常人用不完的钱,但他已经没法再调动韦恩企业的科研力量了。
“你是谁?”
何慎言叹了口气。
打是打了,也打过了。只是被人家揍的断了三根肋骨。
对方看了他一眼,随后将视线移到了放在地面上的黑色皮箱之中,舔了舔嘴唇:“...我当然不是布鲁斯·韦恩。”
“反正不是你正在想的人,年轻人......看上去,你经历了不少事啊。”
自称克兰·桑普斯的男人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先生,请离开,好吗?否则我会立刻报警。”
没有阿尔弗雷德,没有戈登局长,什么都没有。他只有自己,孤身一人挑战着整个哥谭的黑暗。比起那个印象里站在人类徒手搏斗顶端的蝙蝠侠,这个年轻版本的他似乎是因为刚出道的关系,显得非常稚嫩——他甚至不能做到一打十。
他执勤时穿的衣
“哦?是吗?那你是谁呢?”
“倒还真是他的作风。”法师轻笑出声,随后来到卧室。这里也极其干净,干净到甚至令人心生恐惧——到底是什么人能住在这样的环境里?
他向前一步,手已经按在了布鲁斯·韦恩的太阳穴上。
何慎言歪着头看了眼他缩在身后的右手,笑着指了指那只右手:“憋得很难受的话,就别忍着了——来打我试试看,如何?”
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的死亡证明。
里面飘出来的并非是什么蝙蝠侠的战衣之类的东西,那里面只有一个东西——一张被包在塑料袋里的纸。
四周的景物飞速变化,眨眼间就来到十几年后。与他认识的那个蝙蝠侠不同,这个布鲁斯·韦恩更年轻,也更愤怒——同时,他也更孤独。
何慎言耸了耸肩,他已经打算读他的记忆了。不是没有更好的选择,只是法师懒得再继续等下去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