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很瘦小,但眼神清澈懵懂,有种很深的畏怯和不安感,像是一碰就碎的水晶。
龚泽年少时桀骜,冷漠,脾气还不太好,和现在相差甚远;沉言可能比他更不好一些。
可事情发生到这里也就将一切画上了句号。
这些现在看来都是小事,不过对于一个孩子,也是实实在在的折磨了。
直到她在初中毕业时考取了全市的第叁名,成功拿到了高中所给予的高额奖学金,在新的一年,齐沛白才重新看到了她。
他一时没能说出话来,微微低着头,看不出表情。“对不起,我不应该单独让你走的。”
齐沛白突然将她抱在怀里,有些坚硬的短发发丝蹭着她的脖子,痒痒的。
沉言放入嘴里。
漂亮聪明的孩子其实未必能够一帆风顺,枪打出头鸟,从来如此。
“谁?”
手指不争气的颤抖,沉言忍不住骂自己没用,捡个东西手指都会哆嗦。
“谢谢。”沉言小声的说着,纤细的手指一点一点的。
同学们是知道她的父母是不会为她出头的,兄长又和她关系冷淡。她成绩优异,家境不好,生的好看,那时便经历了校园暴力,不幸中的万幸,是冷暴力,同学时常不和她说话,告诉她老师从未交代过的话语,故意让她留下来打扫卫生。
“去医院吗?”
刚才的情形危险无比,倒也趁机让她想明白了一些东西。
知所措。
他看着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于是齐沛白沉默了。
他们是绝无可能再见的,尽管是学生和老师的女儿,但他们天生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连齐沛白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因此他看待她就像是看一个摇摇晃晃的气球,或飞上天空,或破碎成渣。
然后龚泽转了一个班,叁人聚在了一起。
“这不是你的错,这是犯罪者的错,任何一个人在大街上行走都不应该被袭击,被抢劫。”
他不想说。
而真正成为朋友,是她和龚泽熟悉之后的事情。
理所当然的,没有任何作用,龚泽依旧知道了。
“扑蹬。”
而齐沛白自己其实也未必有多在意。
沉言甚至有段日子不想去上学。
沉言伸手去拿裤子中的棉花糖,她总是随身带着这些东西,方便快速的升高血糖。
“sun.”
他声音复杂,反复的叫着她的名字,这是他第二次生出某种情绪,有一种奇怪的温暖和快乐。
“刚才我被抢劫,他救了我。”
这让他想起过往。
被剥了皮后的棉花糖露出柔软可爱的身体,还散发着甜甜的香味。
以现在的眼光来看,齐沛白都很难说他当时是站了出来,或者是齐沛白在心里不满很久了。
“沛白。”
明明是艳丽的容貌,却不加矫饰的流露出一种孩童的天真和懵懂,有一种美而不自知感。
可终于拿到手上时,还是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渐渐落入地上。
“齐沛白。”沉言握住了他的手,正视他的眼睛。
那时他还很年幼,分明还只是一个孩子,被叫到老师的办公室,接受老师的教导时,一颗小小的脑袋从门外探了出来。
“等他回来。”沉言回复道,动作没有停下来,在头脑不发晕之后就变得慢悠悠了。
努力为自己辩解的样子也是十分可爱。
“一一,一一。”
他们不在一个班,他先是告诉齐沛白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然后问她叫什么名字。
至于龚泽……
他想不到那些复杂的,只觉得这个小妹妹很可爱。
齐沛白蹲下来看着她。
两个。
一个。
是一个小女孩。
她不可能记得齐沛白,也不可能认识他。
齐沛白问是谁?
“还有……我不应该因为龚泽把你扔在那里,我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这样的迁怒既没有意义又十分无趣,看似情感上的愤怒发泄了,却对事情毫无益处,她不该如此。
软绵绵的声音,怯怯的眼神,两只柔软的手笨拙的抱着几本重重的课本,身上散发着可爱的奶香味,头发还不是很长,微微卷在脖颈边,头顶有一缕发不听话的翘了起来。
意外的没有听到落下地上的响声,因为另一个人在小小的棉花糖落地前将它捡了起来。
因为他们当了一年的同学后,仍旧只是点头之交。
叁个。
龚泽在窗外指了指沉言。
但是龚泽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对于沉言是一个真正意义上拥有的朋友,虽然脾气不好,但比起其他的可能排挤她的人显得反而正常一点,打消
再美丽再可爱也只是短暂的事物,犹如转瞬间破碎的璀璨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