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唇
然而下一秒,客厅里便回荡着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女人无法接受眼前的这一幕,她冲上前一把将女孩推倒在地,而后给了男人一巴掌。
她手上拿着伞,身上有些湿了,外面明显下着雨。
她打了男人后,环顾了这个家一眼,似乎无法忍受再在这里待下去,转身就走。
女孩已经哭了起来,羞耻感、罪恶感、对妈妈的想念一涌而上,让她哭得不能自已,她一声又一声地喊着“妈妈”,只是女人一次也没有回头。
第二天传来了女人的死讯。
她出门的时候,外面下着大雨,她坐的出租车在半路发生了车祸。
那年的11月,她被他送去了意大利。
多萝茜知道,她是有罪的。
2005年10月,他再婚了。
当她在英国时的心理医生David来看她,并转达他问她是否要来参加他的婚礼时,她笑着笑着就哭了。
似乎最后一根精神防线被压垮,她一下子就病了。
吃不进任何的东西,吃什么就吐什么,叁天两头发烧、失眠、掉发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消瘦,她就像一朵逐渐在枯萎衰败的花,没有丝毫求生的欲望。
她不停地自我否定,想自我毁灭,她除了惩罚自己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就是世人眼里变态的孩子,天生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
“姐姐,能帮我把最后的两朵玫瑰花都买了吗?卖完这两朵我就可以回家啦。”
小男孩拿出花篮里仅剩的白玫瑰和红玫瑰,递给多萝茜,眨巴着一双大眼看着她。
多萝茜此刻站在Paulista Avenue,这里是圣保罗的招牌街区,各式购物中心、艺术展览馆,剧院,书店,酒吧鳞次栉比,无一不在张扬着这座城市的繁华和热闹。
多萝茜看到红白玫瑰愣了下,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笑了,一下子晃花了小男孩的眼。
夏日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恍若巴西利亚高原的凉风吹来,一下惊动了树上的黄花风铃。
她掏出钱递给小男孩,接过了花,小男孩却趁机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姐姐,你笑得真好看”,而后似害羞般一蹦一跳的跑开了。
多萝茜惊讶地再次笑开,一天游玩的好心情似乎都在此刻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满足。她站在一旁,看着街道的南北两端,这里的建筑是城市跨越过去和未来的见证,她的往事也穿梭在当下和未来。
但既然现在比过去好,那么就不必怀念过往。
她来到伊比拉普埃拉公园时,因庆祝圣诞节而装饰的圣诞树还没有拆卸,她把玫瑰放进了湖中,花朵随着水流,逐渐向远方流荡。
往事如逝水,一去不回头。
华灯初上。
多萝茜在Hotel Unique的Skye 餐厅,俯瞰整个圣保罗的夜景,城市有城市的宿命。
当她走出露台欣赏夜色时,收到了远在西班牙的德赫亚发来的短信,
“Feliz i bella.”
(生日快乐,我的美人儿)
她突然就想起了平安夜的那一晚,少年来到她家门前念着情诗和她告白,
“Me gusta que usted sea aún es o a través de usted án es .
Es tan bsp; el amor y tan largo el olvido.
Usted es o mi alma, una mariposa de los suenos.
A e parebsp; desde que yo te amo.”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爱情太短,遗忘太长。
你像我的灵魂,一只梦的蝴蝶。
自从我爱上你,你就与众不同。)
“non,soy únibsp;por naturaleza ”
(不,我本来就与众不同)
少年人的爱意赤诚而热烈,且心性爽朗,就算被她多次拒绝也不曾记恨,哪怕他们都知道,这很有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和她告白。
千言万语,最后只能化作一句,“Gracias”.
今晚的跨年节目有烟火表演,多萝茜在露台上预定了一个视野还不错的位置。
当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一瞬间城市的上空绚烂如星海,烟火承载着人们对过去一年的告别和崭新一年的希望。
多萝茜在收到卡卡的生日祝福后,便发了两张照片给他。
这是她旅游目前为止,最满意的两张照片。
一张是她站在Paulista Avenue的十字路口,来来往往的车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