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又说不出来那不一样。种种纷乱的思绪交织在心头,像一团高高的白衰草,包围着她,抚摸着她,扫过她的身体,让她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手上的羽毛扇越扇越快,目光游离,东看西看,支支吾吾。
娇羞的女儿姿态,很是美丽,但基恩和乔斯看得都快精神失措了。他俩就没见过芙蕾雅这副样子,这人对多少男人痴情的求爱都报以冷酷的态度,对多放荡的淫事都习以为常,他们还以为她压根就没有任何小女孩的恋爱心态呢。
波利倒是表情不变,这世上除了酒之外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触及他的情绪。
基恩那个恨铁不成钢啊,用胳膊肘猛戳芙蕾雅。芙蕾雅腿上受了一基恩一击,霎时冷静下来,放下手,假模假样咳嗽一声,拳头在唇边不放下。
她叽叽咕咕,“唔,那个……可以!只、只是一个吻而已。只要你能赢了就行——但、但是!要是基恩又赢了,白胡子海贼团要放过我们希伯伦的破坏!”
“可以yoi!”
基恩憋着劲接过牌,对马尔科瞋目而视。他自觉这次的牌局彩头太大,绝不能输,脑袋急速转动,算个不停。马尔科还是那副轻轻松松的样子,极快就输掉了。基恩赢得太容易,反倒觉得不真实,牌局结束还坐在那里凝眉回忆。
芙蕾雅都已经在庆祝了,抱着基恩高兴地大喊,对马尔科做鬼脸。
“再赌一局吧yoi。”马尔科说。
“开什么玩笑。”芙蕾雅从基恩肩膀上探头,朝马尔科吐舌头,“我们的目的已经大到了,才不会跟你赌了呢!”
“是吗?可我有个你绝对无法拒绝的筹码呢yoi!”
“我可不是不会见好就收的笨蛋,不管什么筹码我们都——”
“赢的话我就加入你那边。”
“——赌!!!”
芙蕾雅一巴掌拍到桌子上,目光汹汹,直勾勾盯着马尔科。
“说话算话?赢了就加入我?”
“当然,说话算话。”
“喂喂,船长——”基恩连忙拉住兴奋的芙蕾雅。空气中有什么,赌徒不妙的预感告诉他必须收手了。这是一种玄妙的感觉,无法具体地指出到底是哪里给赌徒们这种感觉,但那些常年游走在生死线,上一秒生下一秒死的赌徒们,大多都有这种预感。
可当芙蕾雅扭过脸,神采奕奕地面孔期待第看着他,问他“赢得了吗?”基恩怎么都说不出“赢不了”。
于是他又坐回赌桌前。马尔科仍坐在他对面,还是那副含笑的面孔。基恩打了个冷战,陡然间明白了从马尔科登岛以来,他们自以为主导着这次会面,但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那只不死鸟想要的走向在走。而现在,布下陷阱的不死鸟要收网了。他必须赢,不然他那个白痴的船长,就要被不死鸟兜在网里叼走了。
马尔科双手放在橡木桌上,拿着两张纸牌,面带微笑,神态自若。
他到底为什么这么淡定,他到底有什么底牌。
基恩越想越不明白。无形的压力压在他肩膀上,小腿在打颤,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好像变得高大无比,他的身体埋在男人的阴影里,矮小无比。基恩失去了在赌博中最为重要的心态,在气势上已经输掉一截。
两张牌握在手里,塑料手感,手心出汗,在牌面上打滑。一黑一红,一八一四。马尔科是庄家,明牌是7。五十二张牌,剔除大小鬼,波利已经发了十二张,多为小牌,剩下的大牌更多,对庄家不利。他可以拿牌,胜率更大,但是……基恩偷瞟马尔科的表情,太淡定了……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把定胜负的一局放到这里?他这么那么确定这局一定能赢?大牌确实不利于庄家,但如果他摸到了也会直接爆掉。
基恩畏缩起来,停牌的想法逐渐浮现在脑海里。
就在此时,马尔科忽然开口。
“芙蕾雅,不问问我想要的彩头吗yoi?”
“哼,用不着!”芙蕾雅笃定地笑了,“我的基恩才不会输,你想要什么都绝对拿不到的!”
基恩浑身一震,手掌拍了一下额头。他真是个笨蛋,他在想什么,竟然在赌桌上犹豫,这不是自己认输吗?庄家明牌是七,他的手牌是十二,继续拿牌才是最优解。
基恩不再犹豫,朝波利伸出两只手指。波利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瞥他一眼,从牌堆最上方拿出一张牌递给他。白红花色牌面一翻,那张国王讥讽的面庞出现在基恩视野里。
8,4,13。基恩的牌直接爆掉。
叁张牌散落在木纹桌面上,芙蕾雅惊讶地张大了嘴,乔斯直接冲过来大叫。马尔科微笑,翻开唯一一张的暗牌,黑桃叁,他手里不过十点。
“真幸运yoi。”马尔科说,“我也准备要牌的。”
基恩头晕目眩,牌桌都在在旋转。输掉了,偏偏输掉了最重要的一局。
这么会?马尔科是算计好的,但是怎么?他为什么会知道这局一定能赢。
只有一个解释:
——出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