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是个怕无聊的人,呆坐了没一会,她就试图找点话说。
监狱里光秃秃的,只有萨卡斯基一个活物,她的目光理所应得地落到了萨卡斯基身上。
芙蕾雅讥讽地吹了个口哨,“海军大将,哈——”她把舌头砸的啧啧啧,不停地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极尽讥讽之能事。
萨卡斯基冷眼看着她靠近,冷笑一声。
他长得宽宽的,方方正正,筋肉扎实。黝黑的眉间有几道深深的褶子,好像无时无刻不再因为怒火而颦蹙着眉头。他本就是一张不好惹的脸,此刻粘着半张脸黑血,更如修罗般可怖。
芙蕾雅记起来,他红西服胸口本来别了朵蔷薇。
芙蕾雅的刀落到了他的胸口,无意识地说:“纳瑟斯最喜欢蔷薇。”
“你没能保护她。”
刀往前进了一步,扎进胸口。
萨卡斯基没有发出一丝呻吟,冷冷地继续说,“她跟海贼混在一起就是在自取灭亡。好好待着雷蒙纪古身边还有可能活下去,而你——只是一个失败者。”
刀转了转,肉被搅得一塌糊涂,血顺着他的肌肉流下来。
萨卡斯基仍一声不吭,刀再扎下去,就要刺入他的心脏。他被海楼石捆着,无法用元素化保护自己。
忽然,芙蕾雅抽回刀,甩了甩,冷酷地说:“留着你还有用。”
“海军不会与你做交易的。”
“哼~”芙蕾雅摸着刀,漫不经心地说,“你不会,不代表其他人不会。”
她说对了,赤犬目光闪烁。他知道,至少战国和库赞绝对会考虑不论如何都要把自己救回去,尽管他和他们的关系很差,但深究其原因,正是因为他们这种慈悲友爱的观念才让萨卡斯基不喜。
萨卡斯基鼻翼那条肌肉不禁抽动,他的脸色更黑,双目猩红。
芙蕾雅扣着刀尖,悠悠道:“我听说,你是什么绝对的正义对吧?黄猿模棱两可,库赞懒惰,一个中立一个鸽派。失去了你,海军里的鹰牌会很头疼吧?”
萨卡斯基猛地前俯,锁链哗啦啦地撞击,他怒气冲冲地质问:“谁告诉你的?!”
他们叁个大将的正义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但也仍是海军内部的消息。芙蕾雅一个海贼如何知晓?除非她在海军里有内应。
芙蕾雅忽然一笑,仿佛春意盎然,让人感到温暖,有忽止了笑,只剩下了黑暗和冷意。
“你到底是讨厌自己成为海军的污点,还是无法接受救你的是在海军里的政敌?”
她用最阴暗的思想来揣度他,倒是让他发笑。他所秉持得,是最崇高的,最正义的坚持。极端也好,恐怖也罢,唯有正义一词是他的坚守,是他的理想,是不容沙子的纯粹。
他做过许多黑暗的,不能被其他人知晓的事情,但他回想他的一切所作所为,他没有做过一件让自己心里难安的事情,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正义。
“正义,不容玷污。”萨卡斯基说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像从他硬挤出来似的。
“正义?!”芙蕾雅说得很快,每一字都像是直接从她心底不加思考流出来的,“你的正义是什么?!是天龙人还是世界政府?!你是正义——哈!别逗我发笑了,你只是世界政府的暴力机器而已,你们是天龙人的打手。正义?!哈——海军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字眼罢了。”
萨卡斯基冷笑,“你当然不会明白,海贼是破坏秩序的人,你所代表的只有混乱。”
“哈——你叫他混乱,而我们称之为自由。”
“自由……”萨卡斯基嘴角浮现一丝讥讽的笑意。“对你杀死的人说自由吧。”
“别搞得好像你没有杀过人似的,赤犬大将。”
“他们是为了正义而死,他们的死亡会变成正义的养料。”
“然后呢?”芙蕾雅讥讽,“你的正义会像樱花一样盛开?”她拉开萨卡斯基的衬衫,露出他胸口的樱花,“你们鹰派的人是这样说的对吧?——如飘落的花瓣般为正义而死。别因为口号听起来好听,就被热血蒙了脑子,海军不是在为正义而死,而是为了天龙人而死。”
萨卡斯基面色不改,严肃地说,“正义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天龙人,是秩序的象征。大海的秩序建立在天龙人的统治之上。而正义需用血液培养,需用肉身维护!只有天龙人的秩序,才能维持海上的平衡。”
“平衡!哼——人民变成了羔羊,被你们肆意地屠杀,稍微不合世界政府和天龙人的意,就要把对方从这个世界上抹除。你们还称之为正义的平衡?!诚实点,直接说出来世界政府也不过是另一个军事武装的大海贼组织,你所做的也不过是维护自己的利益,我还看得起你们一点。满嘴的正义,做的却是让人不耻的事情!”
“你呢?”萨卡斯基反击,“你拥护自由?”
“没错。”芙蕾雅说。
“毫无限制的自由?”
“自由就是自由。”芙蕾雅冷冷地说。
“你相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