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番,必须要去清凉山拜见祖师,完成入门仪式,才真正成为清凉山之人,可学习真传术法,所以现在大家还不能以同门相称。
周靖对此表示理解,入门仪式是门派规矩,自然不好随意破例,日后抽空走一趟就是了。
两人敲定了意向,妙虚子的态度也热络了一些,彼此闲聊攀谈起来。
这时,周靖想起一茬,问道:
“对了,此次我入宫面圣,见到了司天监之人,叫作尹南,自称师承玉鼎教……你可识得他?”
妙虚子想了想,点头道:“素观先生尹南,我听过此人名头,是个道行颇高的,在玉鼎教中辈分不低。”
“玉鼎教有人在司天监效力,那其他道门应该也有吧?”
周靖好奇。
妙虚子一笑,似乎不意外周靖会问起此事,解释起来:
“好教真人知晓,五大道门正宗都会派弟子为朝廷效力,人数时多时少,依形势而变,这司天监便是最大的去处。各门门徒在司天监内互相制衡,想方设法争夺圣卷,从而让自家师门得到朝廷认可,成为当朝的主流道门。”
果然,五大入世道门想要大举发展信徒,自然绕不开朝廷,派弟子去司天监效力就是表忠心。
大家都自号正宗,肯定并非一条心,这司天监就是一个舞台,上面是大夏王朝教派之争的缩影。
周靖心中了然,随即问道:
“那当今的司天监内,可有清凉山门徒?”
闻言,妙虚子点点头,又叹了口气:
“自然有,我清凉山正心道也曾当过主流,只是近些年来位置越发边缘。如今在司天监内掌权的,主要是玉鼎教一系的徒众,监正便是玉鼎教的当代掌教。他们看中皇上修建天子之观的机遇,最先表示支持,拿出龙脉之说,一举获得圣卷,随后挤压其余道门在司天监内的位置。”
他解释了一下玉鼎教的功绩,最主要的便是给皇帝大兴土木提供了玄学理论支持,引经据典说这么做是正确的。
这也是各个道门争夺圣卷的主要手段,根据每朝天子的喜好,做出各种“策划”,讨好皇帝,提供支持天子做某件事的“理论”。
周靖暗道皇帝昏庸,摸了摸下巴,有些好奇:“为何其他道门不效彷玉鼎教,也吹捧这龙脉之说?”
妙虚子无奈摇头:“龙脉之说虽是真的,但修建天子之观,绝无玉鼎教吹嘘的那般效用,这是祸国殃民之举,我清凉山不屑为伍。其余道门也多有忌讳,所以便让玉鼎教一家独大了……”
周靖听他解释,大略明白了缘由。
各大道门虽然讨好皇帝,但也是有下限的,大多数时候,都只是献上祥瑞之类的举动,或是用术法来正向解读某些征兆,小打小闹,很少会为了获取圣卷而大力吹捧明显的祸国之策,还是要点民间声望的。
可玉鼎教在这代掌教的带领下,无底线迎合皇帝,丢掉下限,所以一举上位了,不容许他人染指权位。
周靖眯了眯眼,道:“如此说来,我进了司天监,哪怕与世无争,也会遭到玉鼎教之人排挤?”
“不错,玉鼎教定会与你争宠,真人道行虽高,可术法破不了朝堂暗流、人心变幻,还须小心为上。”
妙虚子开口叮嘱。
忽然,他犹豫了一下,话锋一转,补充道:
“真人如果有心于朝堂,等真人入门后,我便回禀师门魁首,让朝中弟子为真人提供助力。”
在他看来,御风真人得到宠信,清凉山也会因此沾光,师门应该不会吝啬帮助。
因为圣卷是个说不准的事,所以各个道门都有相似的策略……门中谁能得到皇上信任,就以谁为主打,聚一门之力助此人上位。
“贫道未想这么多,到时再说吧。”
周靖眼神微动,但摆了摆手,没有立即答应。
熙熙攘攘皆为利来,自己入朝为官,即便还没得罪任何人,也会有人嫌他碍眼挡路。
不过他也不太在乎,本就不是为了争权夺利。
这种感觉就像是,我攀附皇权、献丹求宠,可我真的清清白白……只想轻轻造个反而已。
……
另一边,宁天府东门。
沉三秋与众多同伴骑马出了城门,每个人都负刀佩剑,城门守军却视若不见。
这一行有二十八人,全是江春与邻近省份的江湖名宿,受到宁天府权贵相邀,合力去对付正在江春境内作乱的“催命阎罗”陈封,如今终于出发。
其中吴山派掌门沉三秋在其中江湖地位最高,顺理成章充当小队的首脑。
“老爷们要我等转告各位侠士,此去除恶多加小心,待事情办成,必有重酬。”
几个世家门阀的管事跟在后面送行,拱手说道。
沉三秋回头,颔首道:“放心,我们皆是江湖成名已久的高手,又有各位贵人们从御风真人处求来的扬功丹,此行必是马到功成。劳烦回去告诉诸位官人,不消多少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