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伤疤（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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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丹颖牵着果果去买糖果吃，陆河陞就在旁温柔看着，果果还得寸进尺，y是要让徐丹颖抱她，陆河陞立刻竖起眉眼，「果果，不能这样子，过来爸爸这。」

    所以，尽管恶梦缠身，徐明远的冷淡，亲戚间的流言蜚语，徐丹颖也没真的轻生，纵使心里无数次萌生这样的想法。

    「辛苦你了。」

    徐丹颖提起白桐镇，提起徐林昭，偶尔会说几句徐明远，就是独独不谈论自己。

    「那一起去看看吧。」

    徐丹颖摇头，「爸爸比较辛苦。」

    徐丹颖起初对他是敬而远之的，她说她假日都会回奶奶家，她的爸爸是医生，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

    陆河陞弯唇，「你别这麽宠她。」

    「果果，医院还有其他病人，你这样吵闹，会让很多人没办法休息。」

    玻璃窗前，满间的新生命，闭着眼，贪求睡眠。徐丹颖惊喜的望着他们小小的身躯，「教授的小孩是哪一个？」

    感染到她们的兴奋的陆河陞，眉眼总算舒坦一些了。「最左边那个，他是早产，发育尚未齐全，体温还不稳定，医生让他先在保温箱里观察。」

    果果拼命哭，「怕！」

    「男朋友呢？不找一个吗？以后出社会可就复杂了。」

    她接手，「刚刚怕不怕？」

    徐丹颖无奈，「我来吧。」

    「真的好小啊。」徐丹颖感叹，邀果果一起看，「真难想像，他以後就会跟果果一样，会跑会跳会说话。」

    徐丹颖不知道多久没见到徐明远笑了，从她有记忆开始，他永远面色如一。

    高语讶异，「教授怎麽也在这？」

    陆河陞摇头。

    徐丹颖掀眼，视线凝滞在男人镜片后柔和的目光，她赶紧移开，摇头，「没有人会喜欢我的。」

    听到零食没有小孩抗拒得了，果果才想点头，想起陆河陞说她不能这样撒娇，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她爸爸。

    陆河陞还记得徐丹颖刚入学的模样。

    「我能问，妈妈是怎麽过世的吗？」

    「心脏病。」

    徐丹颖下意识的往後站一步，摇头说没事，「果果呢？」

也或许我妈妈就是这样吧，怕我爸一个人孤单，知道自己随时会走，就留着孩子陪他。」

    他们先去接果果，果果一见到陆河陞就开始哭闹，大概也是被吓着了。陆河陞脾性好，但实在不怎麽会哄小孩，抱了老半天也没见她消停，甚至担心打扰到其他人。

    宛如一朵盛放在阴暗的花，自恃矜持，无疑产生了距离感，视线却随着人群移动，她渴望融入人们，又怕被淹没。

    「我想回乡下跟奶奶一起住，所以应该会找镇上的工作。」

    「在育幼中心。」

    她笑，「但她来不及，只留了我一个人，也是我没出息，没办法让我爸因为有我感到开心。」

    闻声，徐丹颖手里还抱着果果，与陆河陞一起回头，看起来就像一家人。

    国中要画家人的画像，徐丹颖毫不犹豫的选了徐林昭。同学笑说，你妈妈怎麽这麽老？徐丹颖回，「老也没关系，至少活着。」

    「但果果很勇敢。」徐丹颖抹掉她眼角的泪。「姊姊带你去买糖果当奖励，好不好？」

    徐丹颖平时敏感，但某些时候她的雷达也是死的，应该说她不敢多想。上了大学后，脱离父母的掌控，成年的孩子就像得到自由的笼中鸟，徐丹颖只觉得不过是换了一所学校上学。

    身为导师，开学都有一次与学生的例行x会谈。

    陆河陞跌宕的情绪回复了一些，理智回来，他松了徐丹颖。「很抱歉，把你卷进这件事。我父亲身体不好，我让他别奔波，师母的父母正好出外旅游，我一时没人可以找，才想到你。」

    与多数热血青年不同，徐丹颖毫无追求，她明明是系上榜上有名的优秀学生，陆河陞以为她是有目标的。

    两人相视一笑，身後的女人才正觉得这两人的背影眼熟，这一侧身，认出人来了。「丹颖？」她刚从医学系的国考分享会回来，准备值班。

    「没关系，果果不重。」徐丹颖抱起人，「我们去看一眼果果的弟弟吧。」

    「她已经做得很好了。」

    「看过刚出生的孩子了吗？」

    徐丹颖注意到她的小表情，笑道：「今天姊姊说得算，不用经过爸爸的同意。」

    陆河陞像是听到什麽笑话，「那群男同学听到这话，大概要扼腕自己白上了一学期的统计学，你对他们一点印象都没有。」

    「丹颖，大学毕业有什麽打算吗？」

    「是啊。」

    徐林昭知道徐明远不会和徐丹颖提温桐的事，她也不避讳的告诉她，「你妈妈就算身体不好，也很用力活着，她把你生得这麽好，你若是随随便便，你妈该有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