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年心疼地将它握住,“不是叫你别那么累吗?”
“·······”
灰色背带裤,两条黑亮的辫子,耳钉还是谢道年送的,淡扫蛾眉,朱唇皓齿,捧着花,笑地愈发烂漫了。
谢云鹏重重吸口烟,喉咙一阵辛辣。
谢云鹏走在路上,时不时看谢道年一眼,“面试怎样?”
谢道年站在女生中面无表情,只有摄像师说话时才笑一笑,女生们还没尽兴呢,他说一句抱歉就走了。
谢云鹏和陈露在一旁看着,谢云鹏难得如沐春风一回,陈露看他,“老谢啊,你看起来很开心啊?”
谢云鹏看着他们,再看看谢道年,恍惚之间,儿子已经毕业了,他们似乎还没有一张合照。
前来寻找谢道年的陈露看了以后,捂嘴笑着跑了。
“嗯,来了。”
“家里有亲戚在政府工作,以后有什么也有照应。”他的话说的很肯定,谢道年看他一眼,有些疑惑。
“小胭来啦。”
“国税。”
········
舍友几个在一边不断捉弄他,摘朵小花插他袋子里,照相时在他头上比着各种怪异手势,每个人都挤眉弄眼的。
等谢道年发完言下来,陆胭拿着花在底下等他,他快步走来,学士服的角有些飘飞,过了今天,她就不能来这里找他了。
“叔叔阿姨好。”
他们说归说,但还是不敢整太厉害,谢道年气场太强了,没有表情时简直不怒而威。
身边几位舍友起哄,女生们见到本尊,无不失落。
“我不累。”
小姨那晚的话还在脑海里回响,谢云鹏这几天想了许多。
几个女生跑过来,笑得娇羞,“同学,合照一张好吗?”
远处还能听见主席台在讲话,热热闹闹的氛围和他们没有关系,他们只专注眼前人,还有那难舍难分的热吻。
陈露说道,“老谢,你倒是笑笑啊,长庚,你也笑。”
谢云鹏看向别处,“我相信你的能力,体制内的东西,还是有它的运行规则,有好过没。”
她懵懵懂懂,“阿姨,会的。”
谢道年穿着学士服,戴着学士帽,气质温润明朗,身高鹤立鸡群。
陈露一直对她笑,陆胭很好奇,但又不好意思问,直到陈露拉起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小胭啊,要和长庚好好的。”
走,去哪?谁来了?
“来啦。”
谢道年选了校碑做背景,慢慢靠近谢云鹏,两父子已经很久没有站那么近了,一时之间,惆怅,彷徨,充斥心头。
谢道年点头,女生们忽的涌上去合照,他稍微往后一点点,没想到越挤越多,陈露看了掩不住笑,“你看我们儿子多受欢迎。”
——物极必反,阿鹏,你是要逼长庚在选择和放弃中痛苦吗?
“哦··好。”陆胭举起拍立得,对他们说,“叔叔长庚,你们站近一点。”
罗欧他们说道,“够,怎么够?今天哥几个非得整整你了。”
“还行,等结果吧。”
“想到哪里工作?”
谢云鹏拔下烟,沉着声,“帮我和长庚拍一张。”
谁让你正经了四年,怎么也得捉弄你一回。
典礼开始,谢道年被选做优秀毕业生,等会有他的发言,他带她到偏僻角落,问她,“最近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陆胭带了拍立得过来,谢云鹏刚刚看见了,他回头看看她,叫唤道,“丫头。”
这回懂了,谢道年点头。
她伸出伤痕累累的手指,“忙比赛。”
谢云鹏从上往下看陆胭一眼,鼻子淡淡回了一个音,“嗯。”
原来人家早就有女朋友了。
谢云鹏微微扯起嘴角,谢道年也放松面部,陆胭按下快门,咔嚓,不
陆胭对他们喊,“笑一个。”
谢云鹏和他走在前面,两父子在聊天,陈露和陆胭走在后面。
谢云鹏看他一眼,很是赞同,“很好。”
生密密麻麻,周围充斥欢声笑语。
陆胭有些意外,上前问,“叔叔,什么事?”
草地上都是拍照拿花的学生,个个笑脸洋溢,有些还带了一家人过来。
“哎呦,两人真是热情啊。”
陆胭看他今天穿一身黑底粉边的学士服,模样干干净净,五官清秀,站姿挺拔,多日来的思念涌出,攀上他的脖子吻住他。
谢道年被几个损友弄得很无奈,“你们够啦。”
谢道年停下来,看看他,微微颔首。
谢道年低着头,将她抱在怀里。
陆胭拿着花朝他走来,陈露拿着相机,不断扯着谢云鹏,“老谢,你看,小胭来了。”
陈露赶紧拍拍她肩膀,“快去。”
不就是那丫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