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将小提琴放好,抱起来准备回房间,“那我先进去了,唔……”她看向方厉,小脸蛋粉润带笑:“蛋糕好了叫我哦。”
“棠棠。”方朔拉住了她的手腕,方棠不解的回望,他却撇开了眼神,轻轻叹了一下:“等等,大哥有话要和你说。”
“回…天师府?”方棠愣住了,从方朔口中知道了他的打算,以及这个令她如何也想不到的事。
她看了方厉一眼,见他也在看着她,目光中全是对她的关忧,温柔铺陈在眼底,缓缓流淌。
也看懂了他想要告诉她的话。
她突然又有了力量,回视着方朔:“我不想回去,大哥。”她握紧了拳头,语气不疾不徐,平缓而柔和:“我们为什么还要回去?我们走吧,回妈妈的家乡好不好?我们三个人以后都不分开了,好吗?”
不分开了……
方朔闭上眼睛,内心的喜悦不是假的,最终却只能苦笑。
“棠棠……”他的嗓子似乎哑了一些,却还是不容置喙的道:“我们要回去,把属于我们的拿回来。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我们当然会一直在一起,棠棠,你相信我。”
方棠觉得自己的指尖泛凉,喃喃自语:“属于我们的……”
什么是属于他们的?
父母惨死,二哥残疾,他远走他乡她的家和梦想支离破碎。
还有什么是挣得来,抢得回的?
“我不想……”她觉得痛苦,当初家变之后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又出现了,浑身都颤抖着。
“棠棠。”
一只温热的大手紧紧覆盖住她的,她对视上方厉的眼,他笑了笑:“没事儿,不用怕。”
我在这儿。
他在这……这个认知让方棠缓过来不少,恐惧渐渐退去,控制不住的回握他的手。
一时间屋子里没人说话。方朔的目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心中骇然一闪而过,却将那思绪压下去,不忍再想。
“阿厉,同我一起去。”他低下眸子,对着方厉说话时没有对方棠那般温和。
处处充满了长兄的威严。
“大哥,我也不明白有什么必要回到天师府。”
方厉同样淡漠的回答,“如今的天师府互相倾轧,我们又何必去趟这趟浑水?”
“就因为这样,我们更要回去。”他站起身,从行李中拿出一本名册来,“这是我这些年在外面结交的天师,大多是因为天师府的权利斗争而被排挤出去的,有他们的帮助,我们胜算大的多。”
“那些老不死的狂妄,自以为掌握了血脉和族术就能稳坐泰山了么。姨夫这些年和他们明里暗里斗着,结果如何,对他们还是太温和了。”
当初方家覆灭,那些披着人皮的东西不仅没有伸出援手,反而处处剥削,抢夺一切的好处,吃人不吐骨头。
他每每想到父母惨死,弟妹受到的折磨就恨意难忍,他知道方棠方厉因为心灰意冷而不想回到那里,但他不同,他要将方家再撑起来,这是他的责任。
只有铁拳铁手腕的整治,才能彻底清除那股不正歪风!
“可……”方棠才刚开口就被方朔打断。
“棠棠,你听话。”他蹲下身抚着妹妹的软发,隐忍着什么:“大哥保证,我们不会有事,一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你相信我,好吗?”
这是他第二次说出口,你相信我。
他隐晦的看了两人一眼,沉声道:“而且…阿厉需要回去,只有我赢了这一仗,斗倒白家,才能从他们那里找到让阿厉恢复灵力的方法!”
让二哥恢复灵力……方棠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本来坚定的心突然就动摇了。
她厌恶回到那个尔虞我诈,是非不分的地方,但是……但是她的二哥曾经是那么的骄傲,一身的天赋让多少人羡慕,现如今他只能陪着自己,给她做饭,为她操心,当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货车司机。
她怎么能,又怎么忍心。
当年她以为二哥醒了就好,可是没有,他醒来之后不会说话了,躺在床上需要人照顾,她不知所措,也什么都不会做。
煮粥,能把米煮糊;做家务事一塌糊涂;辍学以后靠着高中文凭只能去给人端盘子发传单打扫卫生。
那些她曾经说过自己适合的职业并不是信口雌黄,而是她每一样都做过啊……
灾难过后并没有雨过天晴,痛苦藏在柴米油盐里,将他们拖入漩涡。
那时莫知行正在闭关,对外甥和外甥女的遭遇一无所知,而她也不能替人抓鬼收取费用,因为任何活都要给天师府过目,他们要打压他们兄妹,几乎把路都堵死了。
她瘦得只剩七十多斤,自己不敢多吃东西,有了钱第一要缴住院费,然后要给二哥买有营养的东西补身体,她恨不得一个钱掰成两瓣用,最后走投无路连地下拳击场都去了……她无力的扯着嘴角,女人打拳,多有噱头啊。
最后一次她打赢了,却被十几个拳手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