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初当然知道,如今她与秦瑜的身份摆在眼前,而且毋庸置疑。
往后的她自然不会嫁给秦瑜了。
只不过,这件事情秦瑜还不知道。
那日,秦瑜还在她跟前提起,回京之日,便是他迎娶她之时。
当然,她与秦瑜的关系总会有个了结的。
只不过,还不是现在。
毕竟,她还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法子。
或许她对秦瑜的心已然高出了自己的想象。
是以,每每思及这些,李若初总觉得心口有些隐隐作痛。
每当心口隐隐作痛之时,李若初只当是她心口痛的毛病又犯了。
接下来的日子,秦瑜每隔一日都会来看她一次,而且根本顾不上说几句话,便匆匆离开。
李若初知道前线形势严峻,每每秦瑜过来看她,她只一个劲儿的让他宽心。
告诉他,她很好,不用担心。
之后,秦瑜接连三日都没有过来看她。
李若初有些担心,担心秦瑜是不是出事了,或者是受伤了。
于是,这日,天色将暗。
李若初便不顾成欢和成喜的阻拦,决定亲自过去看一看。
不过,刚跨出了院子,便见阿飞独自一人踏着夜色前来。
“姑娘,殿下让奴才来跟姑娘说一声,近几日有些忙,便不来探望姑娘了,希望姑娘能够照顾好自己。”
阿飞直接开口说道。
李若初却觉得情况不对劲,只逼问阿飞道,“当真只是因为忙碌?”
阿飞立刻领会到李若初的话外之意,随即说道,“姑娘放心,殿下没事,只不过连日征战,不曾睡过一个好觉。”
听阿飞这般一说,李若初心头一软。
连日作战,没睡过一个好觉。
前些日子还隔日就往她这儿跑,怪不得看起来那么疲惫。
每每看到秦瑜疲惫的神色,李若初想要关怀几句来着。
只不过,根本就轮不到她开口说话,秦瑜便匆匆离开。
不用想,也知道前行的军情有多么紧急。
“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你赶紧回去,照顾好你家主子。”李若初对阿飞吩咐道。
不料,阿飞却道,“主子吩咐过,自今日起,奴才便留在这里负责姑娘的安全。”
闻言,李若初眉头一皱,“不行,我不同意。”
阿飞不仅是秦瑜的贴身随从,还是秦瑜最为信得过的人。
有阿飞在秦瑜身边跟着,她至少能多一份安心。
“殿下有命,奴才不敢不从。”阿飞坚持道。
李若初态度也异常坚决,“我说过,我能照顾好自己,你的任务便是照顾好你家主子。”
眯了眯眸子,继续说道,“若你不听劝,那只有我亲自去照料了”
不待阿飞开口,李若初便道,“所以,到底是你去,还是我去。”
阿飞迟疑了一阵,“姑娘好生照顾自己,奴才这就回殿下身边。”
阿飞自然是乐意回殿下身边的,毕竟,跟了主子这么多年,只有他最适合照顾主子。
无奈主子一心只顾着未来太子妃的安全,却不曾为自己多想一分。
不过,如今既然有了未来太子妃这句话。
他便是回到殿下身边,殿下也不能多说什么。
总不能,真的让若初姑娘前来军营照顾殿下。
毕竟,依着未来太子妃的行事作风,她想要做的事情,是没有人能拦得住的。
见阿飞还愣着不动,李若初气不打一处来,只瞪了一眼阿飞,“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是。”
随着阿飞一声应,随即黑影一闪,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只要秦瑜安隅,她便心安。
李若初转身回屋之际,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自山谷那日昏迷了三日三夜,醒来之后,已经过去了六日六夜。
似乎,她一直未曾毒
不是说,解药需要三日一服?
还是说,自山谷那日毒之后,李锦便将她身上之毒解了?
想来想去,李若初也只得出两个结论。
要么,李锦善心,将她的毒给解了。
从此,她不用再受李锦牵制,不用再受那毒之痛。
要么,李锦对她另外做了什么。
令她短日之内不会毒,可一旦毒,或可引起更大的并症。
这两个结论,李若初选择相信第一个。
至少,这样想着,能令她心里舒畅一些。
李若初站在庭院中,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夜空,轻轻叹了一口气。
一点冰凉落在她的额间,李若初伸手触碰那一点冰凉,只余少许水渍。
“又下雪了。”李若初仰面,任由着那点点的冰凉打在脸颊上。
伴随着呼啸而过的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