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双腿无力,他尝试着站了起来,却在往前迈步的时候腿脚酸软,姜容又些崩溃的捶着双腿,任由眼泪流了满脸,累了才昏昏沉沉睡去。
离开皇宫的姜容心情一下子爽朗起来,可是他的腿刚好没多久,长时间走路让他有些受不了,额角也沁出细细的汗来。
“不好了不好了!姜侍君不见了!”
跪了一个时辰,姜容的腿几乎直不起来,佳音和小太监一左一右才将他搀扶进屋。被子是佳音提前暖过的,姜容躺上去后,佳音将他两条腿用温水细细擦了一遍,又取了药膏来摸上,还想说几句话,在看到姜容愣怔的表情时,又不知说什么。
陆乾珺沉着脸,他处理完政事已经深夜接近子时,本打算去清宴阁,他虽然嘴上不说,总归在心里姜容是不一样的,他知道作为一个帝王,谈情说爱都是妄想,爱一个人就代表他有了致命的弱点,所以从来没想过去爱人,接姜容进宫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姜容三番五次的逃跑,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要去争宠吗?他自认是做不到的,一想到他会在别人身上卖力低喘,姜容就觉得愤怒反胃,甚至气得浑身发颤,让他去讨好男人,还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些。
他们会在月下亲吻,会在昏黄的屋子里互诉爱意,会在浓情蜜意之时抵死缠绵。
屋里静悄悄的,姜容一下午想了很多很多人和事,最多的还是从前姜府里那个温柔又沉敛的陆乾珺。那人同样不爱说话,待人也是冷冰冰的,可是冷硬的外壳下有能让他窥见的柔情,与之一比,现在这个陆乾珺,似乎只是个帝王,不是他姜容的枕边人。
中途陆乾珺来过,看到姜容脸色不算太差,也就没说什么,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没人知道他想做什么,姜容或许是对他死了心,眼一直闭着,不曾看他。
喂姜容喝了碗粥,佳音就去了外间侯着了。
中愤恨难消,对于陆乾珺的处罚也不甚满意,想了想差人打了冷水来,泼了满地,“既然陛下让你在这儿跪着,那就跪吧,跪满了时辰才能起来。玉芝,你在这儿替本宫看着,一个时辰,少一分一秒都不行。”
“最多半柱香的时间,我在这儿等你,快去快回。”
夜幕降临,气温骤降,姜容穿着单薄的衣裳,冻得指尖发红,厚厚的大理石沾了凉水,凉气侵入体内,他眼前一阵阵发晕,又强撑着不愿低头。
让小太监去请太医,佳音照顾姜容,太医请来又开了药,等佳音熬好了药喂给姜容,天都要亮了。
“是。”
他想着想着心里竟然慢慢没了悲伤,取而代之的是奋力一逃的勇气。
不管去哪儿,只要能逃出皇宫就好。
“多谢大人。”柔软的嗓音伴随一缕幽香让守门的侍卫头脑一热,心想现在的太监都是这样的好货色了吗,下次找乐子或许可以换换口味……
闭上眼就是陆乾珺对苏月喊的那声爱妃,他膈应的要死,可又想到他和苏月之间也是什么都做了,他们做过的,没做过的,或许他与苏月都做了。
对的,男人是这样的,他短暂的将你放在心里,从此后就将你抛之脑后。
半个时辰还没
吹了那么久的冷风,姜容夜里理所当然的发起了高烧,佳音心细,估计姜容会发烧,所以夜里时不时探一下他的额头,姜容一发烧她就知道了。
怕被发现,姜容什么都没有带,他换了一身小太监的衣裳,这是他昨天找小太监要的。他身量纤细,皮肤白皙,低下头看不清脸时,看起来像个半大少年,宫里有许许多多的小太监,只要不让人看见脸,没人会发现他。
过了五日,姜容身子渐渐好了,腿还有些疼,不过也已经好了大多,宫里这几日一片安宁,入了夜,宫人们昏昏欲睡,姜容睁开了眼。
眼看着时间快到了,佳音赶紧给他披上一件大氅,手里也给他塞了个暖手小炉。天气本就冷,玉芝在一旁站了许久时间一到赶紧回长乐宫禀报了,待她走后佳音将姜容扶了起来,心里有些不忍,“不知主子是否想通了,今日这罪,若是有陛下的宠爱,本可以不受的。”
姜容不知自己发烧,只知道迷迷糊糊做了许多梦,醒来嗓子干哑,浑身绵软,没有胃口吃东西,也不想喝药,姜容强迫自己吃了些,让自己有些力气,他心里有一个计划,他要逃出去。
他要逃出去。
宫里人追来的时候,姜容慌不择路逃进了一家妓院,那些侍卫显然想不到他会逃去妓院,因而没人找到他。
说来姜容也倒霉,几乎在他刚出宫的时候就被发现,那个侍卫听到姜侍君不见了,马上就反应过来方才看到的那个就是皇上新纳的侍君,反应过来被自己刚才的想法吓得脸色发白,只想将姜容抓回来戴罪立功,要知道陆乾珺曾经明令禁止过太监宫女出宫。
之所以选中夜晚是因为有很多宫女太监会在晚上偷偷打点看守宫门的侍卫,与宫外的家人情人们见面,姜容装作是要见家人,成功贿赂了一个侍卫,在对方的带领下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