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偿命,嘤嘤嘤……”
姜政业瞪了瞪眼,一甩衣袖恨恨离开。
“娘。”姜月奕死死揪住王氏的衣袖,恐惧后知后觉地涌上来,“姜月瑶,她,她真的不见了吗?”
王氏声音很冷:“不见了。”
“那她,她?”姜月奕吞了一口口水,不敢问下去。
“许是被卷到船底,许是被水冲走了。”王氏平静道,“两个人一起掉下去,她没上来,那是她自己命,与你无关。”
姜月奕重重打了一个哆嗦。
王氏拍着姜月奕的后背叮嘱:“记住了,你们俩是不下心掉下水,不是打架掉下去的,知道吗,谁问都是这句话。”
抖如糠筛的姜月奕颤颤巍巍点了点头,又小心翼翼道:“爹那?”
“你爹更爱重你,” 王氏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脸:“其实她没了是好事,你爹还能松一口气,以后外人就不会抓着退婚的事情说个没完没了。等三年孝期一过,大家就忘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就不会再影响你说人家。”
姜月奕依偎在王氏怀里,身上一阵一阵发凉,毕竟她还年轻,尚且无法坦然接受。
“娘,你陪我睡好不好?”
“好。”王氏搂着姜月奕,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在母亲怀抱里,姜月奕逐渐放松沉入睡乡,浑然不知船底下迎来不速之客。
第163章 真假世子的未婚妻6 血债总是要用血来……
在夜色掩护下, 姜归游到偏僻处上了岸,躺在岸边长长吁出一口气,那么阔的江面, 累死她了。
幸好,姜月瑶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小姐, 姜老夫人将门虎女,康乾年间又逃过难, 亲眼目睹多少弱质芊芊的夫人小姐折在逃亡路上,所以顶着姜政业的不喜令姜月瑶学习弓马射猎,养出了一幅好身体,否则她也不敢晚上跳入这么冷的江水里。
缓过气来, 姜归走向渔村, 偷了一身粗布衣裳, 留下一把铜钱。事前她把一些金叶子银豆子铜板贴身带着,毕竟没钱寸步难行。
找了个僻静地的废旧草棚子, 姜归换上粗布麻衣做了男子打扮,然后销毁了原有的衣物, 连夜往北走, 以防姜家人找上来。
天明时分, 姜归不得不进城寻了一家客栈, 大概是前几日悲伤过度又要守灵, 之后落水夜游受了寒,她发烧了。
这一歇息就是两天,姜归不担心姜家人会找上来,姜政业没这份心,他不会花这样大力气来寻她,搜寻一圈寻找不到就会默认她已经葬身水底, 这样冷的天这样急的江水,吞噬掉个把人太正常了。也许会有一点点悲伤,但是更多的大概是松一口气,少了她这个令他蒙羞的长女。
恢复健康的姜归下楼,要了一份粥和两个馒头。
“好嘞,客观你稍等。”店小二麻利地离开。
姜归坐在大厅里慢慢吃着早点,与其余客人融为一体,并不突兀。时下无论男女都留长发,至于曲线,没有塑形的内衣,多穿几件衣服后,除非上围实在可观,一般而言平民女子没有曲线可言,加上平民只能穿也只穿得起灰白色的麻衣,吃不饱出穿不暖,都面黄肌瘦,乍看过去,男女最大的区别就是身高体型。而姜月瑶个子高挑,比许多营养不良的男子都高。姜归弄黄了脸,再把眉毛画粗画乱,声音压低,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听说了吗,一个大官的船在庆隆那边沉了。”脸如瘦猴的男人神神秘秘,“一个都没逃出来。”
“嘶~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都传遍了,” 瘦猴男人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都说是黑龙帮干的,下手这么狠,只有他们,其他江匪都只要钱,就他们黑龙帮,那是又要钱又要命,忒得心狠手辣。”
这几十年天灾人祸不绝,朝廷连皇宫都丢了,被乱臣贼子赶到南边苟延残喘。朝廷无能,下面自然就乱成一锅粥,匪祸横行,占山为王,占水为王,占海为王的多如牛毛。
这一代靠江为生,所以江匪为患,连官府都无能为力,得小心官粮被抢,可见其猖獗。这黑水帮就是当地最大的江匪帮会,但凡过他们水域的都要交一笔不菲的过路费,周边渔民也得定期孝敬,可以说是民怨载道。
“不至于吧,你不是说了,那是官船,黑龙帮再怎么样,也没这个胆量吧。”
瘦猴一样的男人嘿嘿笑,一幅你没见识了吧的得意:“官船又怎么样,那是庆隆又不是京城,朝廷自己都顾不上了,哪里还管得了庆隆。”
“哎,这世道啊,是越来越艰难了,你说这南明王朝是不是气数将尽。”
“还真说不准。”瘦猴肆无忌惮地说着,言语之间还不如说起黑龙帮时小心翼翼,可见朝廷在他这儿远不如黑龙帮有威慑力。
姜归轻抚跳了跳的眼皮,涌出一个不详的预感,她起身离开客栈,转了一圈,这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很容易便打听出来,果然是姜家。
姜归面沉如水地坐在客栈房间里,当年姜家平平安安回到家乡,这一次却夜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