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亲身经验,刚才这迷幻之术,用出来的不是黄门就是胡门,就和之前瓜二真人类似。
但是,施法者还是比瓜二真人水平高很多,人都未亲至,一个阵法,就远比瓜二的幻术更迷惑人,他是不知不觉,就进了套。
白五茫然道:“那现在怎么办,带路的都跑了。”
兰菏却轻松起来:“不急,应该就是附近了,不然,为什么在这里布疑阵?”
旁边的园子内隐隐传来了昂昂的驴叫声,确认了兰菏的想法,“走吧。”
……
宋浮檀手牵着小瘸驴,坐在石凳上,冷眼看将他带来的黑袍客,虽说没露脸,但他隐隐察觉,这就是此前在觉慧寺打劫严三那个。
黑袍客伸手,吹了吹指甲,他的指甲看起来很是尖利,“……上次在觉慧寺外,不大好说话,这次可算有机会,和你聊一聊了。”
这也是他第一次开口,声线听起来有些雌雄莫辨。
宋浮檀不予理会,在那么多妖邪之中,黑袍客已经算得上是文雅的一个了,并未恐吓他。
黑袍客走到近前,感慨地道:“口吐红莲养病身,这莫不是老天给我的机会,叫我吞莲花成丹?”
他就这么光明正大说着,想把宋浮檀给吞了的事情,手指从瘸驴的头上划过,尖锐的指甲和若隐若现的煞气让瘸驴僵住不敢动弹。
宋浮檀淡淡道:“你别碰我驴。”
黑袍客瞥了一眼纸驴的牌子,忽然嘻嘻低笑起来,黑袍下似乎亮起了两点红芒,语气蛊惑地道:“君埋泉下,我寄人间……若要与它主人相逢,何不早赴黄泉。”
他说着,一伸手,指间就垂下了一片薄薄的刀刃。
曾经有许多鬼怪,用血腥、诡异、可怖的场景,试图让宋浮檀失去理智,最好失去活下去的想法,主动放弃生路,丢弃念珠。
如此,接近不了念珠的他们,才能得偿所愿,但宋浮檀从未动摇过。
而黑袍客,没有高声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做出任何恐怖的幻象,却直指人心。
要设计一个人,不一定要知道他害怕什么,知道他喜欢什么,也可以。
虽然宋浮檀没有说话,黑袍客却了然一般:“我猜对了么,你真的动摇了,嘻……”
即便只有一丝缝隙,对他也足够了,黑袍客眼中红光更盛,却又快速闪烁了一下,倏然侧身闪避。
一道锁链无声飞来,因为黑袍客的提前动作而落空。
另一头握着锁链的,正是兰菏。
虽说离得远,但勾魂索有一定伸缩度,他也见过老白和严三一条绳索拴了大批鬼魂,并不影响灵活度。
兰菏成为生无常后,就有无常技能加成,即使在现实里,套圈都神准,至今鲜少套不中鬼,见一套落空,他失望地道:“这小动物还挺灵活。”
黑袍客看看兰菏的勾魂索,还会不明白么,哼笑道:“是你啊。”
既然正主都到了,今日看起来,是没法动摇病身红莲了。
什么叫是你啊,认出我是阴差?兰菏扬声道:“没错,我就是无常,还不快把人放了,饶你有眼不识泰山阴司……”
黑袍客:“…………”
有眼不识泰山阴司??这是什么新出谚语,自己落后时代这么久了吗。
黑袍客按下疑惑,向兰菏提问显然有损他的逼格,他只懒散地道:“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兰菏也无语了,“看你这鬼鬼祟祟的打扮,过时的幻象,肯定就是上次偷帽子的啊。”
黑袍客一惊,“你倒也不傻……”
靠,还真是。兰菏心道,我当差以来,一共在阴间就认识几个人鬼,见过几件事,别说你了,见了瓜二我都当是你!
但这话当然不能说出来,兰菏自信满满地道:“已经追踪到你了,特意来捉你的,还不束手就擒。”
黑袍客嗤之以鼻,压根不信。
兰菏摇了几下勾魂索,再次甩了出去。
黑袍客胸有成竹,轻巧避开,“刚还夸你不傻,缘何还要明知不可为而为……”
话音未落,那锁链直直落在了宋浮檀身上。
兰菏拽着锁链就把宋浮檀往这边拖,谁说只能套凶手了。
宋浮檀:“……”
黑袍客:“…………”
兰菏一下把宋浮檀给拽了回来,胡乱介绍一下:“这是依萍,这个是小宋。”他丢了张纸给依萍,“依萍,你报信给妙感山和阴司。”
“我叫白五。”依萍流泪道,乖乖蹲在一旁写信。
宋浮檀:“……”他就奇怪怎么叫依萍。
黑袍客倒也不急躁,做坦然状道:“妙感山算个屁球,今日放你一条生路。”
“?你根本就是怕胡大姑娘吧。”兰菏肯定不能轻易把他放了,将剩下的纸都撒了出去,全都是从王警官那里拿的。
黑袍客为了闪躲,身形也就慢了一些,而兰菏的速度竟比他想象中要快,而且兰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