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率会吧,毕竟是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我没主动问他。洛新古拿起一块儿饼干递到林语嘴边,你又胡思乱想什么呢?
因为很好奇,毕竟总是跟你一起被提到,尤其是新闻里。林语咬一口饼干,唔,这个有点糊了。
洛新古把剩下的半块放嘴里咀嚼:还好,味道挺淡的。
林语看着洛新古:洛哥,等你忙完这一阵,你再来我实验室,当我的志愿者怎么样?
洛新古点头:当然没问题。上次应了你,结果住院了没去成,下次肯定不会爽约的。
林语笑着拿了块儿饼干,在空中晃了晃:一言为定。
在巴黎举办的交流会将在周三举行。
周二的夜晚,林语坐在房屋的小小后花园里,迎来了他在海都的第一次落雪。
初冬的雪,来的有些早。
他泡了杯热茶,围了毛毯,坐在花园台阶的小矮凳上,用地上的枯枝在薄雪上写字。
「Paris」。
他写了巴黎,法国的浪漫之都。不知怎地,他想起了洛新古在手机上给他留的那个法文名,adeline,这是被爱神倾注了祝福的名字。
林语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笑意。
他手上的银戒映雪,衬着修长分明的指节。
从数月前初来海都,到今时今日,他们两人关系推进的速度远超了他的想象。若是把时光倒流回以前,他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他和洛新古会是现在这般情景。
林语抿了口茶,把毛毯紧了紧,忽地发现园子一角露出些大红的痕迹。
他踱步过去,用手中枯枝扫开那附近的薄雪,只见一束只开了几朵的梅花在雪中傲然绽放,成了整个园子里最耀眼的色彩。
林语伸手摸了摸梅花花瓣,动作温柔而轻缓。
眼睫微动,他似是想起什么,转身回到了屋中。
洛新古初抵法国,先绕道去了一趟普罗旺斯小镇。小镇中有一个名为瓦伦索尔的地区,那里风景极美,夏天的时候花田里会开着大片大片的薰衣草。
他披着米色阿玛尼大衣站在花田前方的风车塔楼上,迎着初生红日,眺望一望无际的大地。此时已是初冬,法国的温度比海都还要低几分,花田上自然没有什么薰衣草。
但是
洛新古从塔楼上走下来,沿着一段长走廊走到一件温室棚中。
这是一座盖得很精美的温室棚,里面开着各式各样的花朵,自然有一大片的位置是留给薰衣草的。
他掏出手机,拨出号码。
嘟
对面接了起来。洛哥。
通话的人是林语。
吃饭了么?洛新古问。
嗯,刚吃完。林语听起来像是在喝着什么,你到巴黎了吧,办好入住了么?
我在巴黎有常住的房子,不用担心。你猜猜我现在在哪?
埃菲尔铁塔?林语憋了半晌。
洛新古笑了笑:我见过埃菲尔铁塔最多次,是在朋友寄的明信片上。
哦,那你现在在哪里啊。林语刚说完,语气突然一转,你可别告诉我你在海都。
洛新古直接开了视频通话。
我在瓦伦索尔。洛新古说。
摄像头对准薰衣草,他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林语轻轻的抽气声。
你那边也就早上六点吧,你这一大早居然跑去看薰衣草了。林语问。
嗯,我还挺喜欢薰衣草味道的。洛新古说。
我以前曾经收到过别人送的薰衣草瓶,有一阵子很流行。林语接话说,那味道确实挺好闻。
别人送的?洛新古瞟了眼视频中的林语。这位林博士端着一杯泡了枸杞的玻璃瓶正小口小口喝,瓶中热气袅袅而上,与身后正午的阳光揉在一起。
嗯,江宁,我老师的独生女,比我小一岁。林语摩挲着手中玻璃瓶,她现在在北城读大学。
你了解地还挺清楚。洛新古说。
她高考前我曾经给她辅导过一段时间的课,薰衣草瓶算是感谢的礼物吧。林语一脸的不在意。
洛新古将镜头移向一片粉紫色的花束,换了话题:阿语,等你到这边交流学习,我再带你过来看。这边有意思的东西挺多的,还有新开的酒庄。
视频中的林语叹口气,把杯子放稳在桌面上,整个人趴伏着。
等你从巴黎回来,还要去北城是么?
洛新古嗯了一声。
然后还有一场义演。林语又说。
洛新古听着听着,明白林语大概是想见他,于是说:我可以把义演的地点定在海都,这样就可以回家看你了。
林语的心思被戳破,一时有点不好意思。不用,我可能下周也要去北城,还在商定。
片刻后,林语再度开口:洛哥,义演结束之后,你有时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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