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潘瑜洗完澡出来,准备去阳台吹会儿风让头发干得快一点,经过客厅的时候看付悉一条胳膊掉在地板上,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睡得踏实。她突发奇想,拿毛巾慢慢擦着头发就走了过去,蹲在付悉面前,近距离观察他的睡相。
付悉仰躺在沙发上,头向外面偏,脸还是红的,眉头有点皱,鼻子还是那么高挺好看,嘴巴……潘瑜停止擦头发,鬼使神差的靠得更近了点。
付悉的嘴巴微微张开,随着他的呼吸而轻微的张合,睫毛也在轻轻颤动。大概是他长年运动出汗,皮肤状态很不错,白里透红,脸上的绒毛清晰可见。
等潘瑜回过神来,付悉的脸已经近在咫尺,只要她再往前进几厘米,就会碰在一起。
她就这样僵在原地,十秒过去了,付悉的呼吸依旧非常平稳,显然已经陷入了熟睡。
潘瑜咬了咬下嘴唇,狠下心,低头准备凑过去。就在此刻,还濡湿的头发却掉了下来,刚好掉在潘瑜和他快要接触到的嘴唇之间,在付悉脸颊轻轻擦过。
睡梦中的付悉的睫毛颤了颤。
潘瑜生怕他在下一秒就睁开眼睛,吓了一跳,极速往后退。
等了一阵,付悉没有动静,依然闭着眼睛,呼吸平稳。
潘瑜捂住胸口狂跳的心脏,觉得这种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实在是太刺激了,比过山车还刺激。
她轻声叫他:“付悉?”
付悉没反应。
潘瑜吐出一口气,喜滋滋地又凑过去,这次先拿手指触了触付悉的脸颊,看他没任何反应,潘瑜这才打算继续刚才未完成的偷亲。
只是刚一低头,湿漉漉的头发又掉了下来,潘瑜干脆把头顶上的毛巾挂到脖子后面,把碍事的头发甩到脑后,再低头,另一边头发又掉了下来......
正当她十分恼火又不敢乱动的时候,原本应该睡着的人不知何时抬起了手,接住了她那些掉落的头发,手指一拢就把那撮湿漉漉的头发握在了手心。
沙发上睡着的人眼皮掀起一条缝,稍微往潘瑜的方向偏了一下头,潘瑜还来不及做出反应退开,付悉微凉的嘴唇就贴到了她的唇上。
潘瑜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想逃,这时付悉伸出另一只手扣住了她濡湿的后脑勺,把主导权抢了过去。
! ! !
她发誓,她只是想亲一下付悉,蜻蜓点水的那种亲!
然而付悉从扣住潘瑜脑袋起,就张开了嘴含住了她的上嘴唇,惊吓和这种陌生的感觉让潘瑜有片刻的恍惚,然后她就尝到了一点清甜……付悉竟然伸了舌头!
她猛地推开付悉,捂住嘴和下巴,瞪眼:“你干嘛?”
付悉睁开眼睛,眼神清明,哪里有半点刚睡醒的样子。他坐起来望了潘瑜一阵,表情有点不耐烦,耳朵轻微泛红:“不是想亲我吗?你太笨了我帮你一把。”
“……”
潘瑜一瞬间心里五味杂陈,被他揭穿了难堪是一方面;被他占了便宜羞愤也是一方面。
付悉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烦躁的抱怨了一声:“女人真麻烦。”
然后看也没看她,站起来抓了抓头发,绕过不知所措的潘瑜拿起外套就离开了,干脆得让她心慌。
潘瑜蹲在沙发边,一脸惊慌地看着玄关,直到听到咔哒门落锁的声音都还没回不过神来。
这个夜晚在潘瑜的手忙脚乱中过去了。
潘瑜失眠了一夜,第二天回她爸妈那都还顶着两个黑眼圈,心力交瘁的应付完回家倒头就睡。
整整一个星期,潘瑜没有联络付悉,付悉也没有发消息给她。
潘瑜搞不清自己到底该跟他道歉还是该怪罪他,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那晚付悉走的时候明明很冷漠,前所未有的冷漠,而她却因为那个吻早已方寸大乱,根本无法思考。
潘瑜还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做,田恬问她怎么最近不跟她去舞房了,她搪塞田恬说最近忙着准备分析报告没时间去。后来田恬告诉她付悉星期二就去了美国到现在还没回来,问她是不是因为这个才没去,潘瑜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关于付悉去美国的事,潘瑜完全不知情。都过了一个星期了,她才从别人口中得知,可见她的身份有多尴尬了。
她伤心的开始在家颓废,一不留神就网购了好多东西。
之后,有人叫她出去吃饭,她也全推了。
潘瑜那时就发觉,她已经有了很多跟付悉的共同朋友,朋友圈大半都是付悉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