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阿瑜心中满是郁结,胸中一口气堵在那处,让她什么都不想去究,什么都不想去管,如数发泄出来,仇恨深扎在她的血肉中,她恨不得冲上金銮殿,问一问坐在上头的那位,为何要陷她父王于不忠,令其受尽屈辱,含恨而去。
李玉珠见阿瑜低着头,楞楞地站在那处,便以为她乖乖地就擒了,眸中带着不屑之色,如数扫视了过去,方才还有胆子帮旁人出头,如今知道得罪的是谁,已然明晰难逃罪责,还不是只能干站着,任她处置。
不过倒是算她识相,如此这般,那她也就发发善心,给她一个痛快。
她示意身侧的侍卫,正是要动手之时,阿瑜骤然抬起头来,那双满是通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李玉珠,那眸中的恨意甚是骇人,李玉珠的视线直直地对了上去,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而后余惊未定,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脚下,待反应过来后,她抬眸看向阿瑜,神色甚是不豫。
复而看向那双似是含有血色的眼眸,还是会被那目中的恨意所惊到,她强压着心中的不适,颤着手指着阿瑜,说道:“你胆敢这般看着本公主。”
话中满是怒意,直冲着阿瑜去,道:“给本公主把她的眼睛挖下来。”
身后的侍卫,互相看了看,皆是有所犹豫,可公主的命令却又不得不从,他们一步一步上前。
这时,一辆马车不知在身后停了多久,那马车上的人也不知是听了多久,随之从那马车上下来一人,他甚是冷淡地开口,即阻了侍卫的行动,道:“不知这小友犯了何事,惹得玉珠公主动怒。”
一众丫鬟下意识退出一条路来,让出言的男子走到了李玉珠的身侧。随之他站在一侧,对着李玉珠执有一礼,而后挺站着,如松柏一般,瞧着甚是高洁,不忍沾染。
“赵首辅。”李玉珠看见他,敛下面上的不善,低唤了一声。
她带着复杂之色看了赵阙一眼,而后又看向阿瑜,那神色狐疑不决,莫非赵阙是想阻拦她,庇护这个身份低贱的女子?
“这个时辰,首辅不该是在陪父皇对弈吗?怎么这么快便出宫了。”她出宫之时,还听宫人说道,父皇召了赵阙去临水阁,与他对弈,赵阙一向是父皇的纯臣,深受其看重,他的薄面,她不能不给。
若是今日他要庇护这女子,她也就只能就此罢休,她心生恼怒,但不得不先咽下这口气,说道:“赵首辅是想插手此事?你识得这女子?”
此话一出,张子宛莫名地看了公主一眼。
赵阙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阿瑜一眼,随后与她视线相撞,二人似是微微颔首以示相见,他一双眸子毫无波动,看向李玉珠,说道:“只不过是识得这位小友,不忍她遭此一难,臣还望公主能高抬贵手,且就不予追究。”
言辞之中虽含之谦卑,但那浑身的气度,不加相掩,其并无示弱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