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走上一刻,而他们两人慢吞吞地走着,走了一炷香的时辰,也才走完了一条街。
小厮跟在身侧,见东家娇惯一个小娃娃,还任由小娃娃胡闹,早就不耐烦了,可他又不敢摊手一走了之,只能苦着脸,慢慢地跟在后头。
舟舟一路上在摊档上见识到了好多小玩意,段延庄瞧见了一些适合他玩的小物件,不时地就吩咐小厮买下,包了起来,舟舟才刚拿到一个小老虎样式的糖画,就不知从哪处骤然窜出来一人,掐着段延庄的肩膀,握着拳头就往他脸上去。
猝不及防间,段延庄被他打倒在地,被他牵着的舟舟,无从所避地被碰倒在侧。段延庄顾不上脸上的疼意,连忙起身,把倒在身侧的舟舟,扶起来。
“舟舟伤到哪了吗?身上痛不痛啊。”段延庄蹲下身来,双手箍着舟舟肩膀,而后帮他拂了拂身上粘的灰,问道。
舟舟不经意间,抬起头看见了打延庄哥哥的那人,冲着他瞪了一眼,可小小的人儿,半点威严都没有,他察觉到那人根本不看他,只好转了视线。
在他瞧见廷庄哥哥面上的担忧时,他抬起手,在廷庄哥哥头上摸了摸,回言道:“舟舟就是……就是没站稳,身上不痛,廷庄哥哥,你痛不痛啊。”
舟舟盯着段廷庄的脸侧,看着那块红红的地方,眼睛里起了雾色,带着水光。
见之,段廷庄心中不禁滑过一丝暖意,真是个极其招人疼的小团子,他面上笑了笑,对着舟舟摇了摇头,再把他稳当当地放到了小厮怀中。
在把舟舟安置妥当后,他转头看向来人,冷着脸说道:“堂兄是见人就咬,若是得了疯病,我可以看在往日情面的份上,让大夫来给堂兄瞧一瞧。”
来人瞪着一双眼,指着段延庄,怒骂道:“谁得了疯病,我看真正疯的人是你,还和我攀扯往日的情面,我与如今的你还有情面可言吗?”
“如今,你可是段府的当家人,段氏宗族可出不了你这么一个不折手段,心狠手辣的恶人。”紧接着,来人又唾骂地说道。
“段氏宗族若是不认我,可早早把我这一脉除出去,堂兄也无需如此阴阳怪气地说道,宗族不仁不义,伯叔们想欺我双亲亡故,我难道还不可以如数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