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怒气十足:“给老子滚远点!”
她用指尖夹着那支录音笔,转头有些目光冷冷地看着元首。元首自然是从她走到警卫员旁边的时候就猜到她已经知道了,淡定地解释了一句:“他觉得是我拦着你,不让你去见他。”
“放屁!”裴远更生气了,直接把旁边桌上的花瓶砸他军靴旁边,“她爱来不来,我稀罕啊?”
说到裴远,他不动声色地朝旁边的警卫员使了个眼色,然后说:“裴远因为你进了医院,你倒是从没想过去看看他。”
元首的手指着敲在桌面上,仿佛没听见她骂人:“你如果有空可以去看他。”
“……”元首扯着嘴角笑了下:“托你的福。”
裴远觉得自己应该对于这么久没来看他的温珞强烈谴责,虽然他知道他当时只是下意识就扑上去了,那枪根本不是对她开的,但是他可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被人害了,她居然都不来陪陪他。而且他不用猜就知道,她肯
“呵呵。”温珞喝了一口茶,看着纸质的协议和旁边的邀请函——协议是让她让利,邀请函是让她参加世家宴会。还真是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可惜这棒子她不挨,枣她也不怎么想吃。
“你不稀罕你砸东西干什么?”这几个人都是裴远被他爹扔到部队里锻炼的时候认识的朋友了,说起话来没什么遮拦,“听说你还给人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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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需要人看。”裴远嘟囔着,“不就是被打了一枪,抢救了一晚上,住了几天重症监护室吗?!我才没事!”
“他死了也跟我没关系。”温珞低着头继续在协议上列要求,就差把人别死我家门口写在脸上了。她的刘海最近有些长,挽在耳后被风吹得几缕发丝飘下来,她有些随意地撩回去,然后不经意地抬眼看了一眼元首。
他看了温珞半天,把病床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遮住半张脸:“你来干什么?”
然而温珞却在抬手时感觉到手上的手环震动了一下,她眯着眼睛看着元首——或者说,看着他的身后。
温珞拽着警卫员军装的领子,把警卫员的身子扯低了一点,没管这人越来越红的脸,抬手伸到军装外套靠近胸口的口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录音笔。
温珞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一眼,几个身高腿长的军装帅哥感觉后背一凉,下意识把路给她让开了。
“是不是上次那个穿校服的?”吃橘子的帅哥稍微回忆了一下,拉开了病房的门出去,“看起来也就那样……”
……所以说,元首要怎么心平气和跟她说话?真是血压都要气得下不来。
“不过现在就不一定了。”温珞瞥他一眼,直接徒手把录音笔折成了两半,“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去看看他的。”
闷在被子里的裴远听见刚刚关上的门又被打开,烦得要死,把被子一掀:“让你们滚蛋又来干什么,老子说了不稀罕……”
“你儿子身边跟了那么多人,不还是照样挨打。”
——其实元首更想让裴远死了那条心。
几人如他所愿的准备滚蛋了,不过对着裴远他们打趣,自己几个说话倒是正经些:“裴远这伤没事吧,天天这么砸东西。”
总不能是来看他的吧,哼。
“……”裴远憋了一会,终于说了出来:“我不稀罕他们买的橘子。”
“你有病吧。”原本正在协议上写字的温珞一脸莫名其妙,“什么叫因为我,是不是他喝水呛死了也是因为我?”
温珞看着手里的录音笔,回答的却是上一个问题:“我和他可没什么情谊,他就算死也是他活该。”
温珞冷漠地问:“他还没死?”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病房外面就站着那个穿校服的。
“远子,你跟我们闹有什么用。”开口的帅哥吃了瓣橘子,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得跟那个姑娘说啊,你瞅瞅,躺了这么多天也不见人来看你。”
几个穿着军装的帅哥坐在病房的沙发上,吃着裴远的水果,看着他发脾气。
“关你们屁事。”裴远臭着脸赶人,“老子爱干嘛干嘛,都滚蛋!”
“滚啊,都别来烦我!”裴远把特级病房床头的东西全部都摔到地上,“来看老子笑话是吧?”
她把笔一丢,站起身走到元首身边,然后意味不明地看了一会站在他身后的警卫员。年轻的警卫员被她盯着仍然一动不动地站着,就是看起来有些僵硬。
元首愣了一下,很快轻咳了一声:“你就一点不顾你们的情谊了?”
刚进门的温珞看着他:“不稀罕什么?”
“行了,下次别跟他提这个。”对于裴远匪夷所思的行为,几个心高气傲的军N代相当不理解,毕竟裴远之前比他们还心高气傲,要面子得很。
“医生也治不了他的脑子啊,他犯病了给人下跪还让人抽了一耳光。”
吃完橘子的帅哥站起身拍拍军裤:“得,你就爱干嘛干嘛吧,反正人也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