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水……”苏润醒了,她头很昏,许玉阳给她端了水。熟悉的被子、熟悉的书卷味……
“我怎么在这里?”苏润问许玉阳。许玉阳嘴角噙着一抹笑,反问道。
“我只记得,我……在包厢里喝了秦景递过来的酒,后来就不记得啦。”苏润努力回想,最后一无所获。
“真的吗?全忘了”许玉阳心里突然一阵失落,全忘了?包括她说她喜欢自己?包括和自己做爱?
“不记得了。”苏润很老实地回答,突然想到秦景,“秦景怎么样了?”
“有人举报他涉嫌欺辱良家妇女,我们吃饭拿完被抓走的。第二天好像说没什么确凿证据,晚上就会把人放了。后来有个女学生……自杀了,留了遗书,里面列出了他的其他罪状以及证据指向,翰林学士勒令严查,现在人应该还在牢里。”
“第二天?我睡了多久?”苏润伸手,许玉阳默契地接过苏润的茶杯,换了杯热的给她,宠溺地摸摸她的头。
“你睡了3天,小猪。不过大夫说你没什么事,只是醉了。说你醒了就没事。”许玉阳还记得那天大夫说,苏润体内没有药性残留时,自己终于放松的心情。
“那吃饭那晚谁送我回来的?”苏润全然不记得那晚喝完酒后的事,突然紧张地看了眼胸前,用力地呼吸一口。许玉阳瞧她动作,觉得好笑。
“你自己走回来的,谁拉着都不让,还给我们学张飞走路。”丢死人吧,苏润五官扭成一团。
两人打闹一阵,后苏润又吃了些食,许玉阳才跟她讲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自杀的女学生其实是乔半夏。她原本在本学期告假,后来因为药科老师临时交代的任务和有资料的遗留,在苏润他们聚餐那天傍晚回到了学校。那天晚上,苏润回来后,她有来探望苏润。
许玉阳和她讲了晚上的事情,他当时看她反应就觉得有些不对。鉴于自己和她不算太熟,再加上女儿心事,他不敢过问太多。第二日他有去找乔半夏的,那天她看不出心情,精神头却不错。加之苏润需要自己照顾,没敢离开太长时间,觉着无异就走了。
傍晚得知秦景将被释放,许玉阳想把消息告诉乔半夏时,女生厢房那边传来了噩耗。
第叁日,乔半夏的家人就来把女儿的尸体收了,没有哭没有闹,把人一扔上车,盖上席子走了。
苏润静默了,强忍泪意,许玉阳拍拍她的背安慰她。
“我知平日里你们俩人聊得来……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听到此处,她哭了出来,声不大,却听得许玉阳很心疼。他坐到床上环抱住她,苏润掩面痛哭。
这虽然不是她接触的自杀成功的第一个病人,但是作为医生无能挽救生命的无力感难受至极。
她有埋怨自己没有及时发现乔半夏的不对劲;有责怪自己劝她提前结束假期,假如如期进行面对面治疗她能帮到更多……
因为苏润的虚弱,归期推迟了2天。离别时,苏润回望逐渐远去的明都学院大门,百感交集。
“你困的话,可以靠在我肩上。”许玉阳温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