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温怀瑾果真又做了些中原素炒。岁岁面带笑意,雀跃地在他丰神俊朗的面上亲了一口,才迫不及待地取了玉箸大快朵颐。
温怀瑾教她亲得一愣,骨明的大掌抚上面颊上犹存的湿意。唇角不觉轻扯,晃神想着这蠢狐狸怎会教几顿膳食就骗了去。这般蠢得小狐妖,是如何泰然的只长了年岁不长心智,委实惊奇。
“岁岁。”他忽而启唇唤她,岁岁不解地停下用膳的步子回眸望去。他难能唤她名字,竟是一时间让她有些怔忪。
他声音含笑,压低的嗓音似醇如烈酒,徐徐压入耳侧,不意外地在她心尖儿挠了几抓。她面色隐有热意,又强装着镇定,疑道,“怎么了?”
温怀瑾倾身靠近,忽地擒住岁岁的唇齿。舌尖抵着绵软的唇瓣,反复舔舐吮吻着唇线。
岁岁不觉张开了唇齿,凝脂柔夷虚软地搭在他宽阔的肩上,下颌微抬。
她眨着翦水杏眸,唇齿间轻泄的低喘似是勾着男人的舌长驱直入。
慢条斯理地舔吮缠得她面红耳热,呼吸渐而急促地缠在一处。
温怀瑾渐渐加深了这个吻,软舌轻扫过她无力招架的唇腔,卷着她香甜的小舌缠绵共舞。
唇舌相依的甜腻,都不及岁岁意乱情迷的潮红面色更教他为之动容。
温怀瑾在这吻里有片刻的沉沦,唇齿相依的滚烫灼得他心口发颤,似是在教他晓得,他也并非是那般无欲无求。
唇齿教温怀瑾掠夺个干净,岁岁不抵他深吻的纠缠,双手攀着他的肩,轻蹙着眉,晃了晃翦水的眸,便无力地靠在他胸前,微微喘气。
温怀瑾低笑了声,大掌拢着她绯红的小脸,温声不正经道,“若是想真心谢我,只浅尝辄止可不行。”岁岁嗔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推开他的身子,又重新用起了晚膳。
膳罢,已近日暮。夜色如同涨潮的红水,无声无息泼了东面大片天空,唯余西山落日处还剩得一抹薄黄。
遥望而去,委实教人叹为观止。温怀瑾瞧她似是在帐内憋闷了几日,神色恹恹地躺在软椅上。凝神想了会,开口问道:“去草原上骑马如何?”
岁岁眸间一亮,转瞬又灭了下来,恹恹回他,“可是我不会骑马。”温怀瑾轻笑着握上她的手腕,挑了挑眉,“我会。”
岁岁正想着他会又如何,便见温怀瑾取了披风罩在她身上,暖意一下盈来,熏得她面色红润,“如此良辰美景,夫人可愿同我共乘一骑?”
她羞红着脸,骄矜地沉思了会,才似是赏光般的应下。温怀瑾握着她的手,去马厩牵了一匹骏马。
这匹马驹应是温怀瑾的爱骑,通身漆黑,品种极佳。见着主人过来,原本十分高傲仰着的头忽而低垂下来,马首轻蹭着主人的手,齿间低低嘶鸣了几声。
温怀瑾轻抚了几下马首,又喂了些马草才道,“我与行渊自幼便在一处,它与我而言更似亲人。”
岁岁闻言颇为好奇地伸手抚上行渊的鬃毛,却教它躲过还甚是愤愤地喷了岁岁一脸鼻息。
岁岁在涂山中一向是兽类之首,何时受过这委屈。她立时瞪圆了狐眼,对着行渊龇牙咧嘴地威胁道:“反了你了!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有哪个小妖敢在我面前猖狂,更遑论你这未开灵智的凡夫俗马!”
温怀瑾一时忍俊不禁,轻笑出声。却教岁岁狐眼横过,他立时平了唇角,面色板正地对着在他身侧轻昵的行渊训道,“行渊,这是我夫人,不可无礼。”
行渊颇通人性,见着主人维护着面前怒目圆睁的女子,低低嘶鸣了几声才很是不情愿地将鬃毛凑到岁岁眼前。
岁岁别开视线,很是计较地哼了声,“晚了!我偏不摸了。”行渊闻言忙转头又黏上了温怀瑾,不屑地瞧了眼岁岁似是在言:若非主人说我无礼,我又怎会在你这小狐狸面前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