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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是被一身汗给捂醒的,确切的说,童佳梦到自己被一具胸怀拥着入睡,而这具胸怀的主人自然是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人。
她有点羞耻,自己怎么就做了这样一个梦,简直和她已经下的决心背道而驰。
在床上缓过一会儿,确定自己已经分清梦境和现实后,童佳转身看向地面。
地上的被子被拢成了小山的样子,皱巴巴地堆在一边,而原本睡里面的人早不见了踪影。童佳心一紧,转看沙发,幸好他的包还在。
她呼了口气,坐在床上平复了一下心绪。
没多久她下床去浴室,晚上来的时候直接躺床上了,根本没进浴室,早上进去后才发现简陋到极致是种什么样的体现。
厕所也就叁四平,一半是个立式的洗手台,另一半则塞了马桶和淋浴,她不是挑剔的人,但太过简陋总归让她心情略差,又遇到一晚上做怪梦出了身汗,自己又是被掳来的什么洗漱用品都没带,心情连并糟糕起来。
旅馆里提供了一次性的牙具,不用说,质量堪忧。童佳正吐了一嘴的牙刷毛,房门被人打开了,是林竞尧从外头回来了,手里提了热乎乎的早餐。
童佳没来得及关浴室门,他眼角瞥见她在洗手台前刷牙,从旅行袋里取出一化妆包递给她。
“你的?”童佳牙刷还含在嘴里,接过他递来的就开了拉链看,化妆包里是她常用的一些用品,还有电动牙刷躺在里头。
她把一次性牙刷直接扔进垃圾桶,取出电动牙刷,又挤了牙膏,刷牙前又看了眼那个化妆包,怎么看怎么眼熟,不忘又问了句:“这我的吗?你怎么有我的东西?”
想想不对,干脆人走到外面去翻他的旅行袋。还真是,她的内衣、外衫、连睡衣睡裤他都给她拿了!
她又折回洗手间,漱了口洗了把脸冷静了一下。再出来时,林竞尧已经帮她把早餐分类放在案桌上了。
他坐在沙发上,手机搁在耳朵边讲着电话。见到童佳出来了对她招招手,示意她赶紧吃,嘴上却和电话里的人对着话。
他手机声开得小,对方说什么只他一人听见,童佳装模作样在他边上拿东西,他就嗯嗯啊啊简短回复着。等一通电话下来,童佳压根没听出个什么来,心想着铁定又是榕城那里生意的事,懒得再多管,倒是他怎么拿了她的行李,她要好好问问。
“你还真能耐,这是预谋好要挟持我,又铁定我会跟着你走是吧?”
她剥了颗茶蛋往嘴里送,顶他一句是一句,也不指望他能回什么。
没想他承认了,点着头说:“是,就那么笃定你会跟着。”
他这么一句说得又认真又暧昧,她一口噎住,开始使劲咳。
他顺势帮她拍背,整个人又挨她挨着紧,熟悉的气息再次绕过来,童佳咳得心肺都颤了。
她掉了几滴眼泪,水汪汪的眼睛斜斜看他,又恨又讨厌、又怨又不甘心的表情全都写在脸上,五花八门十分精彩。
林竞尧见着就觉得这么活络的一个人才是真的她,心头不禁一紧,开始觉得自己之前几年实在混蛋。
他想说点什么,至少不再故意气她了,可好巧不巧,童佳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
铃声打破这一诡异的氛围,在屋子里震得嗡嗡响。
童佳转身去案桌上拿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快速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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