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大街上行人寥寥,路旁铺子半敞着门,偶有一两个店伙计站在屋檐下,懒懒散散盯着街上雨幕发怔。
说到此,裴如月心里鄙夷,放下小帘收回视线,转而用食指轻弹了下绿莺额头:
“看来以后不能带你出来听戏了,免得戏文把你教坏了。”
绿莺立马急了,连忙讨饶:“王妃,是奴婢多嘴,那些编写戏文的坏胚子,我差点着了他们的道……您别把我留在府里。”
这时马车路过一个水坑,颠簸了下。
绿莺立即抬手把如月身体扶稳,水坑过去后,她不撤回手,手指捏着如月衣袖,轻轻扯了扯:“王妃,求您了……”
如月身体顺势向她倾斜,靠着她点头,低声交代:
“你得空派人再去打探一下,徐侧妃和王爷是如何认识的。”
“不是打探过了么?”绿莺疑惑,也放轻了声量,提醒道:
“说是王爷进京面圣时在一个烧尾宴上认识的。徐侧妃都嫁进府里了,王妃还打探这些作什么?”
裴如月不知信否:“不是这些众所周知的事。”
绿莺点头应下:“奴婢明白了。”
马车停在仙荣酒楼。
绿莺撑伞将如月接下来,进了酒楼。
时辰太早,又是白日,酒楼大堂里空荡荡的,只有掌柜台后坐着个女人,正在百无聊赖伸懒腰打哈欠。
女人哈欠打到一半,嘴巴张着,见到有客人进门,立马起身迎上来:
“哟,客官请上二楼雅座,不知客官要吃茶饭还是喝酒?”
女掌柜身材很魁梧,嗓音也脆亮,一双眼睛带着精明,滴溜溜在如月主仆身上飞快一扫,便把人请到二楼接待贵客的厢房。
“听闻你们酒楼请了个京城来的厨子?”
绿莺用帕子替如月擦了擦桌凳,转头问身后掌柜。
“是!客官,我们新来的厨娘做得一手地道的京城菜!”
掌柜一听就知道是慕名来尝新鲜的食客,立刻满脸笑容报上几道招牌菜:
“其中文蛤嵌肉、佛手卷和跳地仙是最叫得上座的,另外今日的蟹也很鲜肥,客官要不要尝尝?”
绿莺听完点点头,催促:“都上吧,快些,别让我家夫人久等!”
掌柜笑得合不拢嘴,退出厢房,不多会儿,就有个扎着双丫髻的店伙计给上了一壶新茶。
等了两盏茶,菜肴陆续上来,裴如月食指点了点桌面,示意绿莺坐下一起用饭。
房中很安静,只有两人碗筷偶尔相碰的声响。
吃过饭,雨总算停了,阳光劈开厚重的云层,洒下灿烂的金光,地上水洼粼辉闪闪。
重新上了马车,绿莺对车夫嘱咐了一句:“去熙园听戏。”
熙园离仙荣酒楼不远,绕过小半条街便到了。
熙园很大,前庭后庭拢拢总总,光是戏台就有很多个,从白天开到夜里子时,每个时辰都能排上戏本。
挑了最近开场的一出戏,要了最高的包厢,主仆两人才进厢房,就听见从戏台传来紧锣密鼓一阵响。
才掩上门,绿莺立刻手脚麻利把身上衣衫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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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府不在京城,设定在一个叫澄州(瞎编)的地方,离京城挺远的,算是靠近边城又比边城繁荣。老是奴婢奴婢的,我写着心里其实有点不舒服,所以有时下人也会自称我,徐思玉总是自称思玉,也是因为我不想她自称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