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听说昨夜宫里出了事,圣汗下令封闭城门追捕贼人,我等就算想出城也出不去呀。”
斡丹却道:“方才我巡了两城,并没有在市集上见过你们的人。既然你说他们都在,那就请出来与我一见吧!”他往旁边的太师椅上一坐,做了个“你陪我在这等着”的手势。
鹤先生不动声色道:“还请斡丹大人稍候,我命人去叫他们回来。”他转身吩咐下人去沏茶、拿果点,又到屋外走廊,叫一名心腹信徒去集市请营主回来。
信徒心知人不在城内,根本没地方找,拿着急的眼神看向鹤先生,微声道:“昨日傍晚阿勒坦迎亲时,营主带着二十多个血瞳说是去观礼,结果一夜不知行踪,至今未归。也不知营主与昨夜骚乱有无关系,眼下还回不回得来?这北蛮子不见到人不肯走,分明是起了疑心,如何是好?”
鹤先生却一脸淡定,回以低语:“他必定会回来。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且出去转转。”
信徒不明所以地领命走了。
鹤先生回到屋内,喝着茶与斡丹搭腔,旁敲侧击地询问圣汗对结盟的态度。斡丹爱答不理,只含糊说了句“等圣汗擒贼回来你就知道了”。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动静,斡丹脸色一沉,拍案起身:“我看你们那营主是回不来了!昨夜他根本不在城内吧,莫不是与闯宫掳人的同伙一起逃了?”
鹤先生正要开口安抚,却听得屋外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圣汗找我,有何贵干?”
斡丹循声望向门口,只见一名脸戴面具的红袍人迈步进来,观其身形举止,应是营主本人。鹤先生用杯盖推着茶叶浮沫,嘴角勾起一丝不出所料的浅笑。
听了翻译,斡丹沉着脸答:“圣汗何等身份,找你做什么。是我奉命巡城,总要盘问清楚昨夜哪些人身在不该在的地方,做着不该做的事。既然营主昨夜并未出城,那么再好不过。”又转头对鹤先生道,“耐心等圣汗召见吧。”言罢自顾自出了门,带着阿速卫离开。
营主冷哼一声,转身要回自己房间。鹤先生叫住了他:“连营主。你我皆非爱管闲事之人,我自然不会问你昨夜去了哪里,但好心提醒一句——营主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了找我领?眼下还撑得住么?”
“你提醒了两句。”营主冷冷道。
鹤先生被噎了一下,很想说“那就等你撑不住了再来求我”,但转念一想:沈柒此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梳洗之刑都能面不改色地生受。万一他真的熬过这次,就会熬过第二次、第三次……一旦被他发现了如何化解药力的秘密,今后只怕弈者就很难再控制他做事了。
于是他从袖中掏出个小木盒,打开后递到营主面前。木盒内是一个荔枝大小的乌黑药丸。“是我怠慢连营主了,”鹤先生面带微笑,“我该亲手奉上的,怎能让营主来向我领取呢?”
营主伸手拿了木盒欲走。鹤先生接着说:“营主,请用。”
营主沉默片刻,将面具向上推开露出口鼻,拈起药丸放进嘴里,干嚼几口后狠狠咽下,然后嘲讽地将木盒丢回鹤先生手上,转身径直走了。
鹤先生对他的无礼举动并未生气,只将空盒收入袖中,含笑吟道:“厉风折劲节,不忿亦徒然。”
-
荆红追在突骑斥候的带领下,策马追上了队伍前方的豫王,果然见苏大人也在,换了身衣袍与大氅,另骑了一匹战马,看起来安然无恙,只是望向豫王与他的眼神有些古怪,既陌生又隐含警惕,还带了点无奈。荆红追越发觉得蹊跷,怀疑大人并非受了刺激导致神智失调,该不会是……把他给忘了罢?
豫王见荆红追皱眉思索,低声问道:“你也察觉出来了?”